澈目禅师缓缓道:“出家人本不该多事,但是,出家人也可以主持公道!”
“哼哼,你倒是说来听听,你怎么主持公道!”马兴冷笑道。作为朝廷官员,听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说要主持公道,自然如同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澈目禅师还没等说话,这时那位老家丁突然向前走了两步,举起手中的拖把叫道:“老堂主李修仁在此!一品堂的还不施礼!”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马盛变了颜色问:“难道你就是当年威震西方的李修仁李老堂主?”
老者笑了,花白胡子向两边分开:“当年威震西方不假,可我不是李修仁。我的辈分,可比李修仁还要大哩!”
“那是——”众人更加迷惑。夏莲亭看到了李季诚,两人对视了一下,也都很迷惑。
“你们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老者将拖把一指,拖布头正对着澈目禅师:“我说的老堂主李修仁,就是他!”又对着“澈目禅师”道:“怎么样,修仁堂主,别来无恙乎!只听说你已经出家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欢迎,欢迎。”说罢眯缝着眼睛微笑。
李修仁也微笑着点点头,道:“贫僧无恙,我佛慈悲。善战善战!”他一笑,手中的禅杖也似乎有知觉,杖头的月牙发着璀璨但却柔和的光。众人看着这柄禅杖,心想,他在出家人里地位也是不一般啊。大家又都没了声响,等着他下一步会说什么。特别是有所图谋的人,每个人都在盘算李修仁说出什么话来会对自己不利。
夏莲亭和王敏宓却满脸的惊喜,看着李修仁身后的李季诚。李季诚仍然像在梦中一般,云里雾里。他像一件物什一般带来问话,准备从他身上着落自己爹爹行踪的“澈目禅师”,一度被他怀疑串通任敬得要害自己、害大夏国江山的“澈目禅师”,竟是自己的父亲!他稍一醒过神来,就马上赶上来问:“爹……你是我爹……你不是……澈目禅师?”
“哦……”李修仁正想着怎么开口了结大殿中这件事,又能够服众。照今天这局面,敌众我寡,马氏兄弟带来的好手并不少,所以最好不要起大冲突,又能够把事态压下去。正巧李季诚有此一问,他便先拿身份的事作以解释:“对,其实贫僧并不是澈目禅师,江湖上都知道贫僧是听从澈目禅师的规劝才皈依我佛的。而贫僧的恩师澈目禅师早已经在一年以前圆寂了。”
“什么?”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很震惊。最震惊的当然是那几位刚刚跟着李季诚到过中原,现在又回来的一品堂旗下高手。因为他们明明听那些被抓的汉人亲口说,是澈目禅师指使他们来打探情报的。可是现在,澈目禅师已经死了,那就是说,那些人可能撒谎。
“那我能不能问一句,你又为何要冒名假扮澈目禅师呢?”李季诚又问。
没想到李修仁笑了:“阿弥陀佛,贫僧并没有假扮他,恩师他老人家圆寂以后,这掌门禅杖就归贫僧所有了。是他亲自传授给我的。而世人见到这柄禅杖,就以为贫僧是澈目禅师呢,贫僧也就没有多作解释。后来,贫僧发现有很多针对恩师或是利用恩师的Yin谋,贫僧实在看不过去,就索性冒着恩师的名号,跟老朋友也自称澈目,静观其变,希望帮恩师洗清不明不白的冤枉,还恩师一个清白。”众人惊异之余,纷纷点头赞叹。不为别的,就为当年叱咤风云的老堂主,如今满口佛号,讲起道理来也令人信服,仿佛话语间总有种安静的力量在。
李季诚也点点头,因背上有穆弘远,便略欠身施礼道:“敢问大师尊法号?”
“洞见是也。”
“那见过洞见大师。”李季诚毕恭毕敬道。
他又转过身向大家道:“各位英雄,今日这位洞见大师,也就是前任帮主现身,执掌我们一品堂的大权,如有不服,请站出来理论。”现场鸦雀无声,许多另有图谋的人都在咬牙愤恨,但却无可奈何。因为按规矩是该这样的,老堂主回来了,别管他出家也好,瘸了瞎了也罢,甚至神志不清醒了都好,大家依旧是要听他的,因为他是前辈堂主指定的传人,如今的监督老者!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我就还指定李季诚为一品堂的堂主,统领一切事务!”洞见大师将禅杖高高举起,大声宣布。
“我有意见!”一个声音叫道,跟刚才洞见大师进门前那一声一样石破天惊。
大殿之中乾坤转
原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夏氏老夫人,穆弘远的亲娘!今天这里本已很热闹,现在又来了几个人,其中竟然有老堂主在,而且马上发威,而且说话还算!那么,她这个“老夫人”又往哪儿搁啊!本来她应该保持沉默,但是她不是那种性格!她凡事都要争强好胜,这个时候怎么能妥协!她走到大殿中央,走到洞见大师面前,抱拳道:“你是大师也好,老堂主也罢,我穆夏氏在这里主持一品堂这么久了,该有我说话的份儿吧?”
“阿弥陀佛,”洞见大师施礼道,“当年贫僧出家以后,一品堂无人监督,是以指定了老夫人您。可是,一品堂内部的事情,还是要我们内部自行解决的。今天来了这么多朝廷的官员,我们是不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