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敏宓在,一定不至于受伤。也许,还能多救几个兄弟。李季诚痛惜地想。
安置好穆弘远,李季诚问高于郭:“没有捉到对方活口么?”高于郭茫然地摇摇头。李季诚心想,唉,算了,反正也未必能问得出来,卧底明明是在自己这边。
残局收拾好了,损失了八百多个兄弟,还有些人下落不明。现在怎么办?李季诚决定去天都观找澈目禅师,顺便让那个什么休闻真人医治穆弘远的毒。中原的毒,他们一品堂可解不了。李季诚看了看眼前垂手侍立的这八人——他手下的一品堂目今只有这八人而已——突然感到说不尽的凄凉。中原啊中原,难道你真的这般不欢迎我?他甚至自嘲地想:一品堂,不过仅有几个人扛揍耐打而已。
天都观内。内室:李嬷嬷在床前抹眼泪,休闻真人在为穆弘远把脉,任侠在一旁,也是焦急地等候;客厅:李季诚注视着澈目禅师,澈目禅师却只是单掌立于胸前,面容安详,表情平静。
“你就是澈目禅师?”
“不错。”
“为何我好似见过你呢?”
“李施主,因缘相生,因果相随。前生也许你我真的认识呢!那也说不定。”
“哼哼,那么今生呢?”
“今生,老衲是方外之人,而施主你身在五行之内,三界之中。老衲又怎会认识施主?”
“哦?照你说,和尚就不能认识俗家人了?”
“这……”
“我把你个迂腐的老和尚!这回你没话说了吧?难不成你也想渡脱我,这样才是同一类人,才算认识?”
李季诚咄咄逼人。
谁人得悟禅机(二)
两人正你绕来我绕去地谈玄说理,那边休闻真人却大吼一声:“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人一惊,忙也聚拢到穆弘远床前。
原来方才休闻一直在边把脉,边跟李嬷嬷还有任侠交待穆弘远的病情。他的毒中得很深。而且这种毒相当险恶,如果七七四十九天内求不到有效的解药的话,穆弘远就活不成了。而在此期间,他会一直昏迷。
休闻真人一边说,李嬷嬷一边忍着眼泪点头,但是眼泪又怎能忍得住?一位年已半百的老妈妈,对待自己的儿子,都是既怜惜又依赖的。虽然,穆弘远不是她亲生的。但在从他一出生,到他长大的漫长的年月里,她一直充当他的亲娘。他也从不知晓,自己还另外有一个亲生母亲!她亲生母亲不让他知道。他亲生母亲爱武功、爱权利、爱虚荣,远远胜过爱他。
所以当穆弘远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亲娘以后,他立刻就开始恨他的这个亲娘。
可以说,他有多爱李嬷嬷,就有多恨他亲生母亲。特别是,他幼年就已丧父。
但是他亲娘却中年有所醒悟,想要他认自己。可是他宁死不从!于是她开始恼羞成怒,驱逐李嬷嬷,远嫁夏莲亭,让他所爱的一切都远离,只剩自己,看他还爱不爱自己!
貌似别无选择,但穆弘远不是轻易能妥协的人。一开始没有反抗,那是因为心中的礼法在;后来对这样的母亲实在无话可说,就干脆出走。他也算幸运,一出江湖就碰到了今生的知己、生死之交史大哥,只可惜两年后,史大哥也不在了。
此刻昏迷中的穆弘远,脑海中会否闪现史大哥的身影呢?会不会想起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两年?
休闻和李嬷嬷、任侠沉默了有一会,李嬷嬷、任侠在无奈,休闻在思索。
突然,他有了灵感,于是就大喊了一声“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众人忙听着。
“灵蛇派久居南方瘴疠之地,他们选取的用来做毒药的药材也必是毒性极大、不易解开的奇异植物蛇蚁。所以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他们要解药!
“但是,”他又说道,“灵蛇派灵蛇见首不见尾,出没无常,我们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就算找到,他们必不肯给,用起强来,我们还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如果延误了穆兄弟的医治时机,恐怕……”
“哎呀,你就快说该怎么办吧!绕来绕去,难怪江湖中人称你们老道为牛鼻子!”任侠在一旁按捺不住,催促起来。
“好好,我马上说到正题了。牛鼻子我虽不才,医术医理还是略通一二的。不妨冒险试作一解:南方的毒,未必要用南方的药来解。相反,以毒攻毒的话,反倒是塞外极北极干的土地,长出来的植物反倒可以一试……”
还未等他说完,任侠在一旁一拍大腿,笑道:“呀,此法大妙!”
休闻继续说道:“特别是李堂主你们西夏,地处西北,西方属金可以斩蛇,北方属水可以祛除南方的shi热之火,正合适呀!况且我听说,你们西夏产一种草,名字就叫灵蛇草?”
“嗯,不错,是长在悬崖峭壁之上,距离顶端还有三五米的地方。”
“果然是采天地灵气生成的好药!哈哈,那么就有劳李堂主你,带着这位穆兄弟回一趟西夏吧!我给你开个方子,其中,灵蛇草乃是君药,我再按“臣、佐、使”给配几味辅药。你拿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