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兮脸红红,耳朵尖儿也红了。
一直入了宫,女眷们纷纷上前同她见礼,好似都带着笑意,闹的她脸红不已。
待到太后拉着她坐下,闲话了一场。
殿外宫人高喝,“陛下驾到。”
赵云兮心里一跳,看着赵明修走进殿中,朝着太后行礼,“儿臣恭祝母后千秋……”
他一向不苟言笑,偏偏抬眼看过赵云兮那一眼,赵云兮瞧见了他眼中的笑意,霎时不由得握紧了手。
她忙去看太后和女眷们的神色。
见她们好似都在笑,不由得一恼,便偷偷瞪了一眼赵明修。
幸好,赵明修只看了她一眼,便又因为满堂女眷,而不打算多待,朝外头走去。
她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自打徐州战事结束后,太后下旨,往后宫中宴席一应从简,不许铺张浪费。
今日是太后的寿诞,却也免不了要热闹一场。
众人皆陪着太后移步听戏阁。
赵云兮在半道上想要更衣,便与众人分作了两处。
她打小就在宫里长大,宫中一草一木她再是熟悉不过。
走到分岔路口,她看着两条路,便道:“这边是通往长明宫,鸣音,咱们走另一边。”
她才不想碰见赵阿洵呢。
主仆二人便走了另外一条道,宫中今日热闹的地方都在听戏阁了,别的地方便显得颇为冷清,这条路上,要穿过一处花园,园中景致颇为不错,有山有溪流,还有小亭,亭中还坐着一位赵阿洵。
等等。
赵云兮顿住了脚步,不免张大了眼睛看着亭中坐着的赵明修。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都已经绕过了长明宫的范围,怎么还会遇见。
莫不是撞了邪。
她回过身去,想要假装没瞧见赵明修,只同鸣音道:“我突然不想更衣了,咱们快去听戏阁吧。“
鸣音站在一旁,左右为难。
她余光瞥见那坐在亭中的人,已经走到她们身后,便不由得停下脚步,躬身请安,“陛下。”
赵云兮浑身一僵,她甚至都感觉到了身后的赵明修正在嘲笑的看着她。
“都退下。”赵明修淡然的吩咐着。
鸣音觑了两眼她家主子,躬身一福,到底是退到了一旁。
半晌没人说话。
赵云兮手握紧了又松开,决定先发制人。
她猛地转身,冲着身后人灿烂一笑,状若巧遇般的惊喜万分,“阿洵,可真巧,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你。”
“是挺巧。”赵明修浅浅笑着,“巧到姑姑眼中都没了朕。”
赵云兮后背一紧,她好似听出了赵明修话语中的不高兴。
忙道:“我这不是大病初愈嘛,眼神还有些不大好,没瞧见你坐在这儿。”
“真是的,这大雪天你跑来园子里做什么。”
赵明修唇边缀着一丝笑意,眼眸沉静,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睁眼说瞎话。
“听说我生病的时候,你还来探望过我。”赵云兮神色真挚道,“你也知道,生病可难受了。”
“我那时病的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你来过都不知道。”
“你想,我那时多难受啊。”
她要先拿话堵住赵阿洵的嘴,让他无话可说。
“嗯,朕知道你生病时有多难受。”赵明修微微颔首,似是想起了她病中时的难受。
赵云兮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赵明似有些清浅的惆怅,“所以你不记得你是如何轻薄于我,如何毁了我的清白?”
赵云兮头都大了。
赵阿洵到底是如何
什么叫轻薄于他,毁了他的清白!
偏生赵明修还十分善解人意道:“原来我的清白在你眼中,不过是养病中的消遣。”
“也罢,只要你开心就好。”
“见你如今大安,我很高兴。”
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
赵阿洵善解人意的话语,怎么她听着就像是隐隐约约在责备她是个负心之人?
她琢磨过味儿了,一边警惕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认真解释道:“我可没有当你是消遣。”
“我那不是生病了嘛,而且你刚好摸着极凉快,我这才……”
她猛地捂住嘴,懊悔不已,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哦,原来你都记得?”赵明修微微挑眉,“那你此刻装作不记得,就是不想对我负责?”
“负,负责,什么负责?”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赵云兮这下慌了。
她偏生来倔强,气鼓鼓道:“分明我才是女子,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吃亏的不也是我吗?”赵阿洵堂堂七尺男儿,到底哪里需要她负责!
真是的,过分!
赵明修似被说服,“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