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太后娘娘身边的青萍姑姑来了,见他们两个亲亲密密,何其养病,不免捂嘴一笑。
行礼道:“陛下,公主,太后娘娘让奴才来请您二位过去,就要开宴了。”
赵云兮猛地看向还在偷笑的青萍,然后又看了看神色如常,同她就差了不到一指宽距离的赵明修,小脸腾的一下更红了,忙后退离得老远。
她还在努力的强撑着她的避嫌大计,假装道:“哎呀,阿洵,你头上怎么沾了片树叶,多不雅,有损龙威,幸好我给你取下来了。”
她哈哈的干笑了两声,就朝青萍姑姑点头,“好,我们这就过去。”
她正要赶紧开溜,不想赵明修轻轻缓缓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你若不选,那我替你选,如何?”
“若是我选,今日母后寿辰,她老人家想必很高兴听见我和你要成亲……”
这怎么行!
她打小就没有受过别人给她做决定的委屈。
她看着赵明修神色自若,怒上心头,“选就选,我对你负责总行了吧!”
她堂堂明月长公主,有什么不能负责的。
“你待会儿什么都不能说!”
“好。”赵明修勾唇一笑,竟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赵云兮有一瞬间,觉得她错了,赵阿洵答应的太快,一定有诈。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可以让她反悔的余地。
“公主?”青萍嬷嬷又唤了她一声。
赵云兮如梦初醒般,提着裙边跨了一大步,势要与赵明修拉开距离。
她脑子里头乱糟糟的,她得冷静冷静,仔细想想她要如何对赵明修负责。
赵阿洵是在太可恶了!
他真是越来越幼稚!
太后笑着等他们二人入席后,才道:“哀家瞧你们同小时候一样,看着便欢喜。”
二人分别坐在她左右手边。
赵明修淡然应道:“母后放心,儿臣同姑姑会一直陪着您。”
太后愈发开怀,“这自然是极好。”
“一家人总是要在一处,才像样。”
赵云兮端茶的手一抖,偷偷瞪着一人相隔的赵明修。
赵明修坦然的看着她,回以一笑。
好像是得到了某种不可言明的暗示,满宴上的宾客,都开始恭贺太后,热闹的很。
等宴席散了,宾客们纷纷告退。
赵云兮陪着太后回了寿康宫,就打算赶紧打道回府。
偏偏一向忙的脚不沾地的赵明修,今日却Yin魂不散,不知从哪儿都能冒出来,“姑姑。”
赵云兮一僵,像是浑身炸了毛儿一般,警惕的看着他,“你又要干嘛。”赵阿洵还想做什么。
赵明修见她这般模样,不免觉得可爱又好笑,却是带着几丝惆怅道:“你说了要对我负责,便好好想想,该如何认真的对我负责。”
“若是……”
“行行行,你不要再说了。”赵云兮生怕他又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忙答应下来,然后落荒而逃。
后悔,就是后悔!
她怎么就会染上风寒了呢!
她还不如真的让鸣音打雪地里凿一块冰给她抱着呢,冰块才不会要她负责呢。
*
到底要怎么对赵阿洵负责。
这是个问题。
很严肃的问题。
赵云兮想破了头,都没想出来。
总不能只有成亲这一条路吧?
她可不想现在就成亲,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能完成。
可她也不想成为负心人。
真是的,赵阿洵为什么就非得记着那夜的事情,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半晌以后,她泄了气。
还不是只能怪她怎么就会……
鸣音看她打清晨起来,就坐在书桌前头唉声叹气,苦恼不已。
担心她会一整日都如此,便放下了茶盏,劝慰道:“这天下的有情人,不都是以物寄情,殿下不如给陛下亲手绣个荷包,不就代表了殿下的真心?”
“谁要给他绣荷包呀!”赵云兮嘴硬,心却是一动。
其实说来,他们两个打小起,互送过的东西数不胜数。
可她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好像是从来没有过。
她信心满满的拿了鸣音惯常使用的针线,刚绣了三针,手指便被针给戳破了洞,细小的血珠让鸣音吓了一跳,她忙去拿伤药来,“是婢子不好,这腊月里头可动不得针线。”
马上就过年了,受伤可不是好事。
亲手做的荷包?
想都不要想了。
赵云兮手指快被鸣音包成了一个粽子,她盘腿坐在胡床之上,认真的思索起来。
写一封表明心迹的信?
不行,那封信肯定会到八十岁都还被赵阿洵收着,若是吵嘴的时候,他一定会拿出来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