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睡得昏昏沉沉的赵云兮,被自己的一个喷嚏给吵醒,这才惊觉天已经大亮。
赵云兮费力的睁开眼睛,她睡得忽冷忽热,一时就忘了时间。
虽说如今独住公主府,公主府里头她最大。
可每日何时醒,何时睡,鸣音却是会照旧提醒她。
今个儿却由着她睡,颇有些不同寻常。
她唤了一声,“鸣音。”鼻子塞住了,说话声都是瓮声瓮气的,难受极了。
鸣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走了过来,坐在床旁,拿着调羹不停地搅动着姜茶,那股属于姜的辛辣气味,赵云兮竟然丝毫都闻不到。
她这是染上风寒了吗?
鸣音觉着姜茶的温度合适了,端到她唇边,“主子,您快些喝一碗姜茶吧,外头下雪,现在可冷了。”
赵云兮接过了姜茶,轻轻抿了一口,怪异的味道在嘴巴里散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外头下雪了吗?”
“嗯,昨夜里好大一场雪,咱们府里到处都面上了。”鸣音回道。
殿下昨夜嫌熏笼烧着,空气太干燥,半夜便让人撤去,没想到清晨她来喊殿下起床,刚摸着殿下的额头,竟有些发烫。
这场大雪来的颇有些措手不及了。
赵云兮脑袋昏昏的,喝过一碗姜茶,身上衣裳就shi了大半,无法又换了一身,府医来看过,给她开了几贴药,喝下后方觉着好了些。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还惦记着今日有宴呢,“让人去上阳公主府传话,告诉蓉儿,我今日不能赴约了。”
鸣音点点头,“嗯,婢子这就让人去,药喝了,您就睡吧,睡上一觉,就会好受些。”
她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这是这场风寒来的可比她想象的还要凶猛一些。
太医的药喝了两日,都不见半点好转。
每日里都是热的迷迷糊糊,喝了药便又合眼睡下,周而复始。
许是为了捂汗,鸣音又给她加了一层锦被,热的她忍不住踢被子。
她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时,刚被踢开的被子,却又被人给重新盖在了身上。
“别乱动。”
声音似带着几分无奈,赵云兮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便见赵明修坐在床榻旁,眉间微蹙,聚满了担忧。
他正在为她盖上被子,她下意识的就反抗起来,不想盖上被子。
“好热。”她不满道。
“热也要盖上,因为你生病了。”
赵明修无奈,她的额头如今烫的惊人,知道她肯定难受,却又不能真的如她愿,让她踢了被子再受凉。
“阿洵。”
“可是我真的好热。”赵云兮难受的不行,连喉咙里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干热的快要冒烟了,她说上了这一句话,就忍不住干咳起来,咳的胸口都在震动,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是难受至极的表现。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半点儿都没有想起来,如今她已经搬出皇宫了,住在距离皇宫有半个时辰路程远的公主府里,而说话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赵明修伸手将她扶着坐起,然后喂她喝了一杯温热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这才舒服了些,也来了些许Jing神。
她闹着不想躺下去,都躺了好久好久了,好像浑身的骨头都已经软了。
赵明修无奈,只好放任她靠坐在床头。
那曾想,病的迷迷糊糊的人,突然抬手摸着他的的脸,带着热气唤着他的名,“阿洵。”
“嗯?”赵明修轻轻的应了一声,也并没有阻止她。
赵云兮只觉得手上的凉意让她很舒服,她不禁越靠越近,“你的脸好冰,让我……”她说着说着便将额头贴了上去,触之柔软凉快。
她想的果然是没错,阿洵每天冷着一张脸,和冰块肯定没有区别,肯定贴着他,果真就像抱着一块冰。
像是夏天时的冰碗,带着丝丝青梨的香气。
终于凉快了……
她不自觉的将自己贴近的更多,感受着凉爽,终于又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双手环抱着赵明修,脸还紧紧地贴着赵明修的脸,占尽了对方的便宜。
她是睡过去了,留下了满屋子红着脸红着耳朵,眼珠子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鸣音等人。
还是鸣音率先反应了过来,将宫人们都给挥退。
她吩咐下去,“去看着药罐,等药熬好了就赶紧端过来。”
随后自己将门给合上。
殿下病了,这场风寒起始是因为那场大雪,都以为喝上两副药,再房中休养也就能好了。
没想到府医开的药,也并没有作用。
两日过后,殿下的额头烫的直烧手,惊动了太后,太后忙让派了太医署的太医前来,为殿下看诊。
谁能想到,陛下也来了。
陛下来,倒也没什么。
大不了外头会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