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卢忙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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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休整了三日,将自个儿的公主府转过一回,又见过了许久不见的好友亲戚,赵云兮终于开始搜寻起守墓老者说过的青玉。
轻点库房,阿卢难免就说起了如今公主府到底有多少家底儿。
“咱们琳琅宫里的东西,都搬来公主府了。”
“太后娘娘还添了好些个珍品。”
“说都是为殿下的嫁妆。”
“到时候公主一定满大楚,嫁妆最丰厚的姑娘了。”
说到此,宫人们皆忍不住小声笑起来。
赵云兮无暇顾及什么嫁妆不嫁妆,只拿着库房账册翻阅起来有关玉的记录。
翻了好些时候,都没有翻着有青玉的入库,她尤是不死心,“真的没有一块青玉吗?”
“这回库房的账册,奴才可用心记过数次,绝不会记错的。”
阿卢笃定道。
“那就是没有了。”赵云兮有些失落,她只剩下了一条路就是去问赵阿洵,只是这些日子赵阿洵忙得不可开交,她也不像从前那样,可以什么都不管,直接跑去找他。
如今,他们……
赵云兮猛地咳嗽起来,鸣音忙取来茶,让她喝下顺气。
她拍着胸口,那股堵着她的气散去,“罢了,等过些时候,我再问陛下。”她想开了,反正总有一日,她能找出真相来。
公主府的日子,悠闲舒适,再不用奔波赶路,也不需要提心吊胆,每日都睡不好。
赵云兮拿着书看了不到两页,正昏昏欲睡着呢。
外头有人来报,“主子,上阳公主下帖了,说请您过府听曲儿呢,上阳公主是新写的曲词,可不错了。”
“备车吧。”赵云兮打了个哈欠,在外时时常想念清闲时候,回来后却又觉着无聊极了。
上阳公主府离长公主府并不算远,马车行上两刻钟也就到了。
赵容蓉比之两年前,更为明艳动人,清河王妃奈何不得她,如今她还是一个人乐得自在,每日在自己的府中,写曲听戏。
见她来了,还神秘的一笑,“今日,我为姑姑准备了一样礼物。”
赵云兮不免疑惑,“什么礼物?”她生辰都过了,怎么会有礼物。
赵容蓉拉着她坐下,“姑姑待会儿就知道了。”
而后她轻轻拍了拍涂着蔻丹的双手,便见戏阁之上拉开了帷幕。
戏曲儿唱的是她在徐州的事迹,皆是夸赞之词,听得她不由怀疑,她当初有那般高洁的心思吗?
不过曲词写的是真不错。
一曲闭,戏台上的清秀琴师走下,直到赵云兮跟前,赵云兮只当以为是要放赏,便朝鸣音点头让她打赏。
却不想琴师忽而就跪下,“顾某仰慕殿下,还请殿下让顾某能随侍左右。”
赵云兮一愣,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忙去看赵容蓉,让她解释。
赵容蓉轻轻一笑,“这曲儿,是顾大家专为姑姑所写。”
赵云兮压低了声音,“那他都没见过我,怎么会仰慕我?”一定是蓉儿在捉弄她。
赵容蓉点了琴师,“顾大家,你自己说吧。”
琴师有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赵云兮时,眼中浮起了激动之色和真挚情感,“顾某祖籍是徐州,此番徐州受难,是公主出手相助,才挽救了徐州百姓。”
“顾某此生无甚心愿,只求能在公主身旁随侍。”
赵云兮一时语塞,这位琴师太过热情。
赵容蓉在旁推泼助澜,“姑姑,顾琴师的琴弹得极好,这两年在京中名声大噪,旁人想要听他唱曲,可是千金难请。他却仰慕姑姑。姑姑无聊时,让他在旁抚琴,极是不错。”
“姑姑如今,住在公主府里,又不常出门,岂不是无趣。”
赵云兮神色变了又变,却在琴师期待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可我有心上人了,所以不能让你随侍左右。”
她可以找很多借口来推掉琴师的请求,毕竟不是旁人仰慕,她便要答应的。
她知道蓉儿一直告诉她,男人都一样,到最后都会伤了姑娘的心,所以千万不要对男人动了真心。
可她的心上人,那着实是不一般。
要是晓得她打蓉儿府上领了位清秀琴师回公主府,让琴师在她身旁随侍左右。
后果,简直不敢想。
赵容蓉起了探究的心思,让人请了顾琴师下去好生宽慰,独留下她自个儿好奇的看着赵云兮,红唇雪腮边的笑意愈发意味深长,“姑姑,你该不会是终于对陛下有意了?”
赵云兮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说完她猛地捂住嘴,她怎么就管不住嘴呢。
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甚至她可都没有提过赵阿洵。而且,她回京以后,就见了赵阿洵一次,再不像从前一般想去长明宫就去了,她多么克制本心啊,不就是因为她对赵阿洵有了不一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