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京都碰巧看见了那一幕的孩童们,无不是当晚就做起了噩梦。
还有陛下对陈王家眷赶尽杀绝,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朝中并非没有意见。
认为他心太狠,连血脉相连的亲人都可以做到赶尽杀绝,一□□口都不留,陈王妃到底还是太后母族中人,与他是亲上加亲。
而这些年里,陛下的处理朝事的态度,也都是绝无余地。
只要被他抓到了把柄的朝臣,无不是处以重罚。
雷霆手段,倒也肃清了朝堂。
他当政的这六年来,一改先帝的懒政,大楚国力日益增长,若非是中间出了赵玥这位陈王之子的岔子,周边几国根本不敢动手。
朝堂之上,却还是只说他手段太过强硬……
“阿洵是个什么样的人?”赵云兮苦恼道。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跑来问她这样的问题呢。
她冥思苦想了起来。
围在她跟前的三头身娃娃们,满是好奇的盯着她,“公主是好人,陛下肯定也是大好人!”
赵云兮一乐,她今日入徐州城中转转,便被一群小童给围住。这些日子,徐州百姓都知道是她一己之力到处采买粮米送来徐州,她时常会到城中转转,就有人记住了她的模样。
小童们都不怕她,好奇地围着她转。
还有个小童,大胆的问起,他们大楚的皇帝是什么样的人?
徐州战火烧了大半年,受苦受难的终究是因战火失去了家园的百姓。
这些小童生活在战火下,日子可是不好过。
而今好不容易太平了,他们的爹娘忙着重建家园,而他们则能重新无忧无虑的长大。
“对,陛下是个好人。”她肯定了小童们的回答。
转而她就将答案补充的更为完善。
“就算他一点儿都不尊重姑姑,还仗着自己十分能言善辩,总是要让旁人无话可说时才满意,最近他甚至还学会了唬人。”
“可他的确是个好人。”
“可这些年,就算是生病的时候,他也一日都没有懈怠过朝政。”
“所以,咱们大楚如今才打赢了胜仗,邱国人再也不敢来犯,海边的水寇也都被消灭了,徐州百姓出海再也不用担心水寇了。”
“日后你们要成为有用的大人,知道了吗?”
小童们听懂了她的话,都大声的告诉她,“好!”
赵云兮不由得笑弯了眼。
鸣音在侧,十分无奈,也就只有殿下敢如此口无遮拦。
不过她心情也十分好,徐州的灾情得到了好转,而他们也即将启程回到京都。
阔别两年之久,京都的一切都好似远离了他们。
说不思念便是假的。
游子在外,总归是思乡的。
*
赵云兮坐在马车内,撩开了帘帐看向外头,远离了充满了鱼腥气的大海边,逐渐朝北行,沿途所见的风景,全然不同。
终于踏入了故土之时。
她轻轻的开口道:“咱们离开京都的时候,是夏天,回来的时候,竟然是初冬时节了。”
她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京都城内栽种的金桂香气。
竟有几分热泪盈眶之感。
鸣音在旁,心情十分好,同她提起,“殿下,听说公主府修缮的很是不错,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就等着咱们到了,再按着您的心意布置。”
“阿卢知道我的喜好,公主府肯定布置的也差不多了。”赵云兮满不在乎道。
赵阿洵可真是奇怪,她是说过她不会再回琳琅宫,他他他竟敢真的不让她回琳琅宫?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姑姑了。
不过住在公主府里也不错,她抬脚就能去看贞娘,看蓉儿……
倒是比宫中住着自在。
“殿下,修一道长和修缘小师父,说想与公主道别,他们要在此转道回青羊观了。”外头白琅轻叩了车门,回着话。
赵云兮忙道:“那先停一停。”
修缘跟着她出了趟远门,收获不比她小,遇见了亲生父亲,虽说如今盛越并没有告诉修缘这小道童真相,由着小道童跟着修一道长回青羊观。
说不上是盛越放下了执念,还是因为太过珍惜失而复得的儿子,所以不敢告之真相。
她从马车上下来,便见这小几个月里,已经蹿高了半个头的修缘,正冲着她笑,“公主,我和师父要回青羊观啦。”
与小友道别,赵云兮没有多余的话说,只道:“虽有一别,却还有再见之时。”
“修缘,咱们总会再见的。”
修缘的离别之情便被她的这两句话给冲淡,用力的点头,“我回去以后,会告诉小狍子们,公主以后会来看它们的。”
倒也不必
*
在分路口停留了一刻钟,看不见赵云兮的车驾了,修缘这才转身同修一道长说着,“师父,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