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浅笑,看向俞熹禾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吃完饭,大家一起去上课时,俞熹禾刻意走在了后面,那个男生等了一会儿,走在了她的旁边。
前面的人都默契地没有回头。
男生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时候,俞熹禾先开了口:“我有喜欢的人,是那次聚会来找我的那个人。”她的声音很温和,语气认真。
她已经说得如此直白,相信那个男生一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他愣了片刻,脸还是红的,支吾了一会儿,仍旧有些不死心,问:“那我是没有机会了吗?那个人是真的喜欢你的吧?”
虽然他早看出了那人眼中的浓浓爱意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俞熹禾“嗯”了一声。
她浅浅地笑着,笑容真诚,桃花眼弯起动人的弧度。
男生有些泄气,感叹道:“要是我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俞熹禾眨了一下眼睛,没有接话。
她想说,这和时间没有关系,不论其他人出现得早晚与否,她只会喜欢上陈幸。
这种感情,是生命里的有且仅有的,也是函数方程式的唯一答案。
这几周俞熹禾都和陈幸保持着联系,每天早上他都会打电话过来说早安,微微压低的声音亲昵得像是近在咫尺。
唯一一次没有接到陈幸的电话的那天,俞熹禾接到了另一个电话,是个费城的号码。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陌生的号码,有些疑惑:“喂?”
那边一时没有回应。
此时正值下课时间,有认识的同学走过,和俞熹禾打招呼,她一一回应了,然后发现手机里还是没有回应,心里忽然有某种预感,试探地开口道:“陈幸?”
手机那头的人轻笑出声:“不期待吗?”
俞熹禾脱口而出:“你来费城了?”
“嗯。”他似乎是在外面,周围有汽车的鸣笛声和路人的交谈声。
“今天费城下雨了,你有带伞吗?你在公寓等我,我马上就要回去了。”俞熹禾看了看外面的雨,不等雨停就要离开。她正要冲进雨中时,他的一句话让她停住了:“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要见到了……”
通话戛然而止。
仿佛有感应一般,俞熹禾抬头就见到对面的教学楼后走出来一个身影,他撑着伞,逆着下课的人流而来,气质卓然,相貌出众。
俞熹禾惊讶不已,没想到他说的“就要见到”会这么快。
他撑着伞走到她面前,有些凉的长指拉过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近,笑意在唇畔徐徐展开。
费城下了雨,室外的温度有些低,俞熹禾被他拢在怀里后抬起脸看着他,笑意在桃花眼里漾开。
她气息微浮,有些乱。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是有急事要处理吗?是不是很严重……”
“嗯。”他又应了一声,低低的,带着淡淡的笑意,满是宠溺。
紧接着他又说:“我很想你,晚一天见到你,我都无法忍受。”
俞熹禾放下刚刚提起的心,笑yinyin地看着他。她现在居然能够淡定地听他讲这些话:“真的啊?那陈先生,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
“我引以为傲的是你才对。”陈幸失笑,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周围人纷纷侧目看着这对相貌出色且般配的情侣,一脸羡慕。
雨声淅沥,如呢喃细语。
晚上,两个人吃完饭回公寓,正准备上楼时,俞熹禾的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程煜。
其实他已经很少和俞熹禾联系了,今天他的电话来得有些突然。
好在程煜只是问了问罗教授最近的身体状况。前段时间罗教授的身体不太好,经常学校、医院两头跑。程煜的导师和罗教授是好友,他打这个电话来,也不算奇怪。
挂断电话后,身旁的人随口问了一句:“是程煜?”
“他来问罗教授的情况。”俞熹禾收起手机,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以后我和他最多只会是朋友。”
在一方意有所图的情况下,哪里会有纯粹的朋友关系?俞熹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那时候她没有办法再拒绝。
陈幸不悦地皱一了下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俞熹禾以为他有些不高兴,保证道:“我知道分寸的。”
可她哪里会清楚陈幸的行事准则?尤其是涉及到她,他不能允许有一点点的意外。
费城下了一个晚上的雨,第二天就晴了。
俞熹禾走出卧室洗漱完时,陈幸已经温好了牛nai,餐桌上还有形状完美的溏心蛋以及外卖送来的新鲜水果和寿司。
他还做了意面,搭配现刨的芝士。
俞熹禾穿着长衬衫,一头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上,她坐在桌前安静地喝着牛nai。
陈幸一边替她擦掉嘴边的番茄汁,一边问:“今天早上有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