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见状,自觉地离开了。
环境一下子静谧起来,俞熹禾有些不安。她不知道程煜说的那幅画原来是自己的那幅肖像画,对方还在慈善拍卖会花重金买下,真是……让人头疼。
俞熹禾叹了一口气,道:“那幅画虽然画的是我,但它并不属于我。既然你已经买下了它,那它就是你的,所以不存在物归原主的说法。”
说完她就想离开。
和程煜待在一块,总让她想起先前程煜对她说的那些话,尤其是克制不住要乱想他说的关于陈幸的那些事。
“等一下,”程煜叫住她,“你不收回它,连看看也不想吗?”说完程煜径自上了二楼,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俞熹禾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画放在二楼正中央的水晶柜里,天花板上打下来的光线十分绵柔。俞熹禾看到那幅画时,还能想起那天落日余晖温柔地洒在幽蓝湖面上的场景。
她本意不在看画,也就简单地看了看,最后视线停留在画旁边的那个标签上,上面有两行文字,第一行是意大利文,第二行是英文翻译——爱与光。
沉默良久,俞熹禾开口:“程煜,你没必要这样。”
程煜笑了,说:“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喜欢你,我想我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皱着眉,继续道,“我很感谢你,但我不会因为感谢……”
“这不像你。”程煜第一次打断她的话,“你不是那种会把话说绝的人。”
俞熹禾看着他,心情复杂。
“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能预测。”程煜站在那幅画前,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熹禾,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是对的那个人?”
对的那个人?哲学上的宿命论吗?
俞熹禾有些无可奈何,道:“程煜,我有权利拒绝。”只要她拒绝,宿命又能怎样?对的那个人就算不是陈幸,又有什么关系?等到了那一天,她再认命。
这一层还有其他来看画展的游客,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俞熹禾没有办法,低声道:“我们到外面谈吧。”
在今天把该说的都说明白。
俞熹禾不知道的是,陈幸在回国前找过程煜。在一个射击场里,他九枪连中靶心后,枪支在指间旋转,枪口对向了程煜。
“打个赌吗?”
用资金、生命及所拥有的一切做赌注,来打一次赌,一旦输了即是血本无归。
那家艺术馆的后面有一栋老旧的建筑,建筑的风格类似于巴洛克,美术馆的馆长近期打算把它拆了,扩建艺术馆。
拱门檐壁跃出,上面的壁画也十分Jing致。俞熹禾就站在那扇拱门下,几缕长发垂在胸前,光晕就落在她的发梢。明明是在炎热的午后,她却看起来冷淡无比。
“你试图欺骗过我。”
“是,我对你说了谎,但真假参半。”程煜没有否认。
俞熹禾站在他两步开外,刻意地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他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把她扯进怀里,吻她也好,拥抱也罢,离她近一点就可以了。
谁能想到当初在月色下的那个亲吻,竟然会让拉斯维加斯的程少慌乱得像个初次动情的毛头小子?
“我不是善人,但是陈幸和我一样。”程煜看着她。
俞熹禾却只是回了一句:“他很好。”
“在你心里,他确实不同。你说我欺骗过你,那他呢?他就没有隐瞒过你什么吗?”程煜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过是因为喜欢,所以你才偏心于他。”
说完,程煜便离开了。自此,他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联系过俞熹禾。
直到九月。
那天,罗教授突然找她。
俞熹禾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罗教授和程煜当年在P大的导师是好友。
罗教授原本约了好友见面,但学院临时通知有会议,他拜托俞熹禾送份文件去哲学院那边给对方,临走前还加了一句:“刚好程煜也在那边哦。”
什么叫刚好程煜也在那里?俞熹禾觉得罗教授好像误会了什么。还没等她解释,罗教授就已经匆忙地出了门。
俞熹禾只好带着文件往哲学院的大楼走去。直到走到哲学院的大楼下,俞熹禾才想起来,罗教授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要将文件送到哪一个办公室。俞熹禾正愁该找谁打听,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俞熹禾回过头,看到一张有点眼熟的面孔。
“你好,我们见过。”对方笑着跟她打招呼,意味深长道:“你是程煜的小姑娘?”
“你误会了。”俞熹禾这才想起来,面前的人应该是之前程煜让她帮忙救场那次,坐在程煜旁边的那个。原来是程煜的朋友。
那人也不介意她的冷漠,知道她的来意后,连忙热情地说自己顺路,要带她进去。
俞熹禾想到自己确实不知道要去哪个办公室,便没有拒绝。
出了电梯,男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