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美娟阿姨?什么事儿?”
在等待美娟阿姨回答她提问的瞬间,她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美娟阿姨一般不会打电话给她,特别是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刻。
听美娟阿姨的口气,如果瑞雪今天上午没有采访任务的话,希望能她能回家一趟。虽然对方没有直接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但瑞雪预感问题严重。
“瑞雪,这件事情非要当你的面说才行……”
“非要今天吗?”
“是的,我想这事儿不能等待……”
“那好,我天亮了就回去一趟……”
……在等待到天亮才有公共汽车汽车的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由于瑞雪的工作地点已经在市中心,距美娟阿姨的家坐公共汽车要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到),瑞雪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忐忑中,她随便抓起了一本书打开来看——《印第安娜》。
这是法国女作家乔治.桑的成名作兼处女作。
她翻了几页便放下了,因为这本书恰是十年前的一个冬日的严寒里美娟阿姨送给她的。她不明白美娟阿姨为什么在这样冷的天里送她一本这样的书,而且这本书到瑞雪手上时,已经是一本旧书了,当然是指书的纸张已经泛黄,如果从书的任何一个地方去观察,都应该承认是一本新书,当然所指的是它的完整和崭新如初。这本书她只是在当年接过来时,随便地翻看了一半便放到了床头上,后被邵军生借去看过,他还回来之后,由于她手中的书太多,便将它忘记了。现在将它放在床头上的目的似乎很恍惚也很特意,只是因为她又一次搬家将它折腾出来,信手的放在了身边儿。
“噢,这本书只读了一半,我应该将后来的那一半读完才是。”
由于将这本书放在了身边儿,她才又一次的开始去认真地研究乔治.桑。
乔治.桑在瑞雪的眼中非常优秀,是个多产作家,在她的鼎盛时期,她的名声甚至盖过了同时代的巴尔扎克和司汤达以及福楼拜……但不知道怎么会事儿,瑞雪在崇拜她的同时又一点儿也不羡慕她,一点儿也不。也许在瑞雪的骨子里头,还是相当愿意做一个小女人的。乔治.桑的生活方式和奋斗经历,对她来说,太遥远太望而生畏,真的。但是,这并不影响瑞雪对她作品的认知和理解,而且她还想以这个传奇女人的一生为题做一期节目的愿望。题目她都想好了,就叫《遥远的文学跋涉者——乔治.桑》,当然,这个愿望尚在朦胧酝酿之中。
……瑞雪已经将那本叫《印第安娜》的小说读了二十几页,抬头看了看表,时间才过去了二十几分钟……于是,她有点儿坐不住了。是呀,在清晨四点钟,美娟阿姨将她这个作息时间颠倒(由于工作关系,她一般是睡觉时已是凌晨一两点钟)的人物特特地叫醒,肯定有不能等待的原因(或者说美娟阿姨自己无法等待)!想到这儿,那书的字在她的眼前变得一行行水一样扭曲婉延……
她合上书想到洗手间去一下时,却发现有一片什么东西从书人掉下来,捡起一看,是一张三十二开的白纸,上面是用工整的粗钢笔写下(不知是写者抄的还是创作的)的一首诗。诗的题目叫《我的太阳》,很容易让人想起意大利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唱的那首著名咏叹调歌曲。
我的太阳
我的太阳你是多么的美丽
美丽如我心爱的姑娘
美丽如我为她弹奏的yin唱
我的太阳
我的太阳你是那么漂亮
漂亮如我待嫁的新娘
漂亮如我为她谱写的乐章
我的太阳
我的太阳你是这么辉煌
辉煌如我怀中的娇娘
辉煌如我为她描绘的太阳
……瑞雪坐在出租车上,仍旧在想着她刚刚读过的这首诗。说实在的,这首诗写得有点儿老套,有点儿像是哪个少数民族里的爱情歌曲。但是,她又承认,这首诗写得极有激情,是现在的那些无病呻yin的诗人们写不出的。
“那本书只有邵军生借过,难道这首诗是他写的?但是,从字迹上判断,又不是他写的……但是,如果不是他写的,这首诗又来自何人之手?难道是美娟阿姨在送我这本书之前就在里面夹了这首诗?难道这首诗是美娟阿姨她自己写的?但又不象,因为从诗作者的口吻来判断,应该是一位男性,特别是那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她是写不出来的……”
不知为什么,瑞雪在临出门时,将那本泛了黄的小说《印第安娜》装在了她随身带着的书包里。也许,她在潜意识里,想找什么人解开这个谜底。
“难道这本书是美娟阿姨的什么情人送给她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不会送我了呀?再说,也没见美娟阿姨身边出现过有这样文采的男人呀?”
凌晨的四点半到五点之间,瑞雪一边苦思冥想一边在出租车里昏昏欲睡……
……开始时,她觉得有点儿冷,但一会儿的功夫,便在朦胧中感到有点儿燥热,于是就努力地睁眼(原来自己睡着了),且明显觉出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