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种……那种时候还竟然会朗诵诗歌?”
“是呀,那是他的绝活儿呀!就为了享受他的那种诗人的狂风暴雨式的爱情,我宁肯什么都不要他负责,真的不要。”
“那你的意思是与他永远的做情人了?你和他相爱,难道不是为了嫁给他?”
“那当然了!瑞雪我告诉你,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还找不出第二个比陈正阳更适合做我的丈夫的男人。当然,这个‘一棵树’给我的感受也是其他男人不能代替的,但让他来做我的丈夫,他缺少经济上的基础和保障……可是让我守着陈正阳过刻版的夫妻生活,我又不甘心……”
也许是酒后吐真言,佳宁说她那个丈夫陈正阳对待她的感情是很真诚的,而且从物质生活上也是应有尽有,在这点上,他应该是没说的。佳宁不喜欢他的地方是他那种比女人还严重的洁癖,他老让佳宁觉得自己怎么洗都不干净。特别是每次与他做完了爱之后,他都会督促她赶快去洗澡间清洗……佳宁说他还没有从她的身体上下来就先催着她真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被人刚刚用完的机器,而佳宁却喜欢在这种时刻相互搂着卿卿你我说一些温情的话语……这还不说他恪守着一个星期做一次爱的信条,而且死板到一天也不差……做爱时,他是永远的一程不变,连佳宁跟他开句床上的玩笑,他都不高兴,说那些话是ji女们才说的。
“这个孔老夫子,一身的封建主义……”
后来,瑞雪便只听不插嘴了,因为平时不喝酒的她已经在酒的作用下开始昏昏沉沉,所以后面佳宁说的什么,她也听不清楚了……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风的呜咽的声音打在窗户上……
他们现在在一起,已经不太敢做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情了,因为,他的身体明显地不行了。他也想做,但一做就全身出汗,而且还伴有喘息和腿抽搐……
“我说你别做吧,你可不听!”她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埋怨他。
“可我就不想服这个输!我……咳……咳……我才刚刚五十岁呀,怎么就这么熊包了?”他很歉意地伸出一只手去搂住她火热的身子。
“嗳,我说你还是听我的话,明天到医院里去检查一下吧?你想想,你这么咳来咳去的差不多有个几年时间了吧?”
“噢,是……咳……是有个几年了……咳……咳……”
“那你明天赶快到医院去查查吧,要是有病的话,就彻底治治,啊?”
“你能陪我去吗?”
“什么?陪你去?你何时变得胆小了?其实,也就是小小的咳嗽的毛病,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的内心却是出奇地害怕,因为她从他使劲儿地抓住她的那双手上,明白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相当悲伤的。
“其实,我也不是胆小,我是真的……咳……咳……我是真的有一种预感,觉得我要是进了医院的大门,就……咳……咳……就有可能……可能……咳……咳……可能永远的回不到你身边了……这也就是我……咳……我不想去医院的理由。我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的这点儿心事儿,你……咳……你还是应该看得出来的,是不是?”
她注意到,月光下他的大大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她趴下身体,用她热乎乎的嘴唇吮吸着那些咸咸的ye体儿……
“看你想哪儿去了?你刚刚五十一岁,男人的最好时光呢?你还记得我们的街坊刘大头吗?他不是咳嗽了半辈子都活得好好的吗?别乱想,啊?”
“嗳,我看过书,我……我知道我和他的病不……不一样的……咳……我有个愿望……咳……咳……我有个愿望说出来你可别……别生气,那就是……咳……咳……那就是我想……咳……咳……咳……”
“我知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知道你是她的爸爸是吗?”
他点点头,那脸上的泪水控制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并将她的脸给渗得shi润而又咸涩……
“但是,我……我……咳……咳……我又怕那样做会……会伤害到我们的孩子,真的怕伤害她呀……咳……咳……可怜天下……可怜天下父母……咳……咳……父母心……咳……咳……”
黑夜里,一个五十一岁男人的哭泣和咳嗽那样令人伤感和悲哀……
这伤感和悲哀也在促使着她下决心让他们的孩子明白真相,她想,一个人的名声真的比亲情还要珍贵吗?
深夜里,她突然感到无限地孤独,虽然他这会儿就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嗳,我问你,你除了想认我们的孩子之外,在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丢不下的?”
“噢……这个事情……咳……这个事情你应该明白的,我……咳……我最丢不下的就是你,我呀我……我再活一辈子也亲不够你……咳……咳……真的亲不够,你信不信?”
“我信……”
“嗳,我这会儿挺想……咳……咳……挺想你的,啊?”
“我知道,我们这样搂着,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