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凤颜大悦,重赏花圃的人,连带着小夏子都得了一包碎银子。他沉稳的把赏赐收进袖中,于无人处对着一名小宫女悄悄点了点头,随后走进甬道,混在一堆青色衣裳中再分辨不出。
木鱼敲击声中,有人凑到淑妃耳边轻语,整张脸隐在Yin影中的淑妃自语道:“凌霄混上沉水香,任你女娲再世,也变幻不出小娃娃来。”
说完又继续闭目敲击木鱼,等靖和封后的消息传来,她可就没这么悠闲礼佛的时光喽。南诏皇后的生母,怎么能是在庵堂了此残生的老尼姑。
清闲一刻少一刻,且敲且珍惜罢。
被淑妃母女牢牢记恨的杜元甫,仍旧在想办法见上靖和一面,他直觉有什么事情脱离了掌控,急需见到靖和来确认对方的心意依旧。
认为应当是靖和气狠了,耍的脾气太大。他有信心只要再见上两回,就能把人哄回来。没看她虽然生气,但还是乖乖遵照吩咐当上了皇后么。
到此时,他还沾沾自喜的认为,是私下在南诏大臣中的金钱攻势起了作用,让那些大臣们积极上柬立后一事。等回了大庆,他就会在圣人心中更进一步。
现在他得在离开前,与靖和多加深感情,才能隔着千里得到南诏的消息。毕竟,他的目的不仅于此。一个皇后,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哪怕靖和子嗣无望,仍旧能够将别的孩子养在自己名下。
母凭子贵,垂帘听政等等历史上的权谋,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展现。
带上亲自准备的礼物,以年关在即,出发回大庆为由,他总算见到了靖和。方入大殿,他出乎意料的发现新国王和皇后都在殿中端坐,这可不利于培养感情。
隔世再见,靖和以为仇恨会让她冲上前,左右开弓赏他几十个嘴巴。可恨意越是浓烈,理智越是占领上风。她要忍,要在他爬上人生巅峰的时刻,再狠狠拽下,踩进泥里,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于是,此番见面,新国王一番场面话,收下了礼物,定下使团离开南诏的日子,用委婉的语气催促他快点‘滚’。杜元甫想听到靖和的挽留,抬眼打量,只看见靖和Yin冷的目光。
暗道女子就是气性小,看在她这次以大局为重的份上,回头他再写几封信哄哄罢了,凭白浪费功夫。
这一切,行宫中的花瑟瑟全然不知。
她更不知,追随而来的白云生无法躲开行宫守卫,愣是在北侧野山中开出一条路,摸进了温泉行宫。此时,花瑟瑟面前药材、金针齐备,四龙吐水的温泉池中泡着体态日渐丰腴的三皇子妃。
三皇子就在外室守着,花瑟瑟举起一枚金针,在烛火中闪耀着流光,郑重道:“开始了。”
☆、跌落山崖
“我们开始了。”
花瑟瑟的声音一落地,两旁待命的医女和宫女也提起Jing神,做好辅助的准备。她在蒸腾雾气中踏进池子,准确的将金针刺入。
屋内热气蒸腾,带着三分力气将四五寸长的金针慢慢没入身体,三皇子妃强忍着的没发出呻.yin.声。
一日过去,三皇子妃只能靠在医女身上稳住身子,等不到擦干头发就睡着了。花瑟瑟叮嘱好照顾的事项,换身衣服,拿过几片人参放嘴里嚼了。继续调配接下来的药浴和药膏。
第二日、第三日……
三皇子妃的脸色由白到红,拔出金针时针尾上带的黑色越来越少。
到第六日时,三皇妃已有力气在泡浴时与阿绿对话几句。反观花瑟瑟,眼下的乌青已经浓如锅底灰,双唇时刻紧抿着,没有余力多说一句无关的话。
有个宫女端药进门,关门晚了片刻,一阵凉风吹进屋。本在滞纳中的花瑟瑟,感受到发尾微凉,厉声呵斥道:“我说了不许进风!”
“皇妃恕罪。”下跪的小丫头抖若筛糠,一向不为难的花瑟瑟罕见的冷脸不管,任凭阿绿处置。行针之时端不得一点凶险,屋里暖和了七日,就是为了保持三皇妃体温适宜,毛孔打开才能确保毒素拔出的完全,这个时候受个风,那会直接钻到骨子里,再难出来。
有惊无险的小插曲过后,总算的拔出最后一针。花瑟瑟的身形在衣服里逛荡,两腮瘦的凹了进去,净手、收针,亲自帮三皇妃整理好衣服,说道:“可以了,余毒尽除,身康体健,您会长命百岁。”
盼望多年的结果达到眼前时,三皇妃激动的说不出话。她握着花瑟瑟的手,感谢她这许多日子的救治。想叫阿绿扶她起来躬身道谢,被虚按下去。
“好好休息,屋里的热气慢慢散出去,五日内莫要见风。”
出了门,毫不意外看见门口等待的巫谊,冲他点点头,示意人好了。感受到身旁风一样飞进去的男子,花瑟瑟靠在殿前白玉石雕的围栏上喘气。羡慕的想‘要是这会儿也有个男子来扶我就好了。’
脑子里闯进白云生之前等待的模样,摇摇头赶跑这个想法,她怎么能对朋友下手呢。
思量的工夫,阿江从里头跑了出来,扶过她往厢房走去。花瑟瑟心下安慰,有阿江扶着也不错,总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