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大夫说我活不过二十。”
“这不有我呢嘛,我爹那个太医令可不是白当的。家传绝学在手,莫愁莫愁。”
治病救人的花瑟瑟,似乎从不会遇见任何难题,白云生无条件信她,也就不会有疑问。白希尧就不一样了,他不仅质疑,还因为兄长对花瑟瑟的青眼质疑更深。
“双亲为我请过无数大夫,游医圣手皆是摇头,花大夫连望闻问切都不做,话别说太满,省得以后不好收场。”
花瑟瑟温柔地掐一把白希婳rou乎乎的脸蛋儿,塞给她一包麦芽糖,换来小人儿甜甜的笑,抚平因质疑而起的怒气。
“本来呢,你不信我就不用给你治。但是!”她刻意着重说道:“你是我好朋友的二弟,为了朋友不与你计较。你的脉相,那次撞见时就搭过。总不会几月没见就好了。而且那些大夫说不能治前,一定说过勤加锻炼,不要总休息的话。”
白希尧细想确实,母亲听见那些大夫们让他出去多晒晒太阳,多吹吹风,就会命家丁将人赶出去。次数一多,后来的大夫再也不说这话,一搭脉就摇摇头,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领份诊金就离开。
见他没有反驳,花瑟瑟继续说道:“胎里有亏,千骄玉贵的养着没有错。表面是补,个头长起来,脑子看着也不笨。但浅表之相,未入肌理。”
一群人听得云里雾里,花瑟瑟啧一声,换了个表达。“好比你练武,”她指了指白云生,“经过无数次力竭之后,身体蕴含能量的能力才会提升。你也一样……”她又指回白希尧。
“虚不受补。那些人参鲍鱼,金贵药材吃再多,能吸收的也就那么丁丁点。你得在服用后,把它们消耗掉,让身体吸收了还不够,这样下次吸收的量才能扩大。这么说,能明白吗?”
花瑟瑟绕来绕去说了一大通,期待地等他反应,好在没叫她失望。白希尧了然的点点头。
“所以,这药,一天一粒足以。但是每天都得锻炼到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练完泡药浴,跑完就去睡。旁的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不出三月,我保你走上三里地都不费劲。”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花瑟瑟急着找水喝。茶盏总会及时被送上,白希婳看着白云生自然递茶,花瑟瑟自然接茶的动作,笑眯了眼。
“大兄待嫂嫂真好。”这回,她吐字清晰,声声入耳。
花瑟瑟被这口水呛红了脸,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小儿人补上一句,“嫂嫂,吃糖。”
白希尧面容古怪,顾不上捂嘴,直瞪着自家兄长给人拍背的动作。呛一口死不了,那么上赶着做什么。
背上的大手霎时变得重如千斤,花瑟瑟不敢回头,默念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起身直视门口,道:“那瓶药够吃一个月的,等我给三皇子妃拔了毒再做之后的药。走了,不必送,外头有护卫。”
一溜烟跑出半里路,扶着膝盖弯腰喘气。小胖丫头那么一说,她日后还怎么和白云生相处,万一让他以为自己真有想法呢?
下回得拿糖引诱小胖丫头叫姐姐,顺过气,后头的护卫也跟了上来。花瑟瑟美美的三皇子府,门还没进去,就遇上刚从宫里回来的巫谊。
“花大夫心情不错。”三皇子妃慢慢养足元气后,巫谊又变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棍,“可怜我家卿卿,被诓在屋里子,都不能去西山别院泡个温泉。”
温泉?花瑟瑟耳朵动了动。
已是寒冬腊月,南诏shi冷,手脚需一刻不停的活动,否则脚趾头间都冻麻了,要是能泡上一会儿温泉,这日子就再舒坦不过了。
巫谊见她上钩,道:“本想等卿卿余毒尽除,邀请花大夫一块儿上别院放松,恐怕得等到明年冬日了。”
说完拎起长衫,拾级而上往内院走去。花瑟瑟急忙抬脚追上,“三皇子,三皇子,今年赶得及。”巫谊就等她这句话。
“古书有云,地热之气对孕妇大有裨益。天寒地冻,日日叫荷娘姐姐在燃着炭的屋子里待着,也不利于身体恢复。不如就到别院拔毒,必定事半功倍。”为了泡上温泉,也不叫皇妃了,一口一个荷娘姐姐喊得亲热。
“果真?”
“果真!”
“有劳花大夫上马车,我们这就出发。”
话音未落,阿江不知从哪儿出来,搀起花瑟瑟的手就往马车上带。
☆、拔出余毒
上车一看,好嘛,她的大药箱、所需药材一应俱全,明显早有准备。再一问,三皇子妃的车驾都出发大半天了,这会儿估计都快到别院,合着都等她一个人呢。
阿江颇有眼色的递上热茶,“需走上两个时辰,您喝茶休息会儿。”
碰上温热的杯壁,花瑟瑟拿过仰头一口而尽,扯过毯子兜头盖住自己,猫在软塌上生闷气去了。天真的花大夫以为算计了别人,没想到被牵着鼻子走。
好气哦~
气着气着,慢慢在颠簸的马车上陷入沉睡。
别院在西山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