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幕遮看这女子对自己的恐吓是这种反应,拧着眉头,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招,皮笑rou不笑的说道,“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呢?”
魄月垂头丧气,你小子怎的还记着这事儿,连我自己都忘了。
他朝山洞外望去,明月当空,天边一丝乌云也无,月华映雪,遍地银装素裹,恍若尚在天上宫阙。
真是个晴朗的团圆日。
魄月清了清嗓子,长叹一声,过了许久,方才几不可闻地柔声道,“在下,哦不是,奴家,是了无岛的......梅花妖,月.......月皎皎.......”
这几个字说的极为艰难,他自己都想堵上自己的嘴,狠狠地掉了几滴汗,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女子,又咬着牙继续说道,“此番前来,是寻.......寻我夫君的!”
魄月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编的很好,充分展示了作为女子的痴情,他心想,这回你拿我没辙了吧?
闻言,赵幕遮心里翻江倒海,他也仔细打量起那女子,身形瘦弱,却又很有风骨,束着高马尾,除了一顶金色发扣,一件发饰也无。
赵幕遮瞥见她手上带了一串手链。
似乎是一串贝壳,贝壳之间挂着一个月牙吊坠。
粉衣裳,梅花妖。
了无岛,月皎皎。
寻......夫君?
他轻笑着,连连点头,在这女子面前第一次露出了轻松地表情。
终于他忍不住直接站了起来,朝洞外走去,步伐没有之前那样稳健,也不管此时风雪正凛,竟在洞口打起坐来。
魄月看徒弟傻傻的出去吹冷风,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病,“公子,外面那么冷,你会冻坏的,还是进来吧!”
“不必了,里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姑娘先睡吧,我随后就进去。”
魄月看他端正的坐在雪中,身姿挺拔,如松柏一般强劲有力,小时候的娇气样子,竟一点都不剩了。
许是不敢同姑娘共处一室?
魄月笑着阖上眼睛,徒弟性格倒是还和从前一样,憨憨的,却很知礼。
傻小子,怕什么,是师父呀。
魄月被火光的温暖包围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的脸贴上一片温热的胸膛,他不知道那是谁。
一朵金色莲花,散发着光芒,照的他浑身都舒舒服服的,像是漂浮于温暖海水之中,沉醉不知归路。
17、因果
◎敛尽芳心不向人◎
风雪初霁,日光正盛。
一位农妇此刻正焦急地守在家中。
她面色灰蒙,两颊凹陷,眼睛肿的睁不开,像是熬夜哭过似的。
终于,她按奈不住走下炕沿,去推外屋那扇掩着的木门。
积雪成堆,早已将门挡的严严实实,她顶起膝盖,两只手都用上了,门仍旧纹丝不动。
这时,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娘,我回来了!”
那妇人听了这动静,也不知哪来了一股子力气,嘭的一下推开了门,迎面一个女童扑了上来。
“欢儿?”
妇人被喜悦冲昏了头,抱起欢儿又是哭又是笑,左看右看,将孩子周身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一点都没伤着,才回过神,冲屋里沙哑的喊了一声,“孩子他爹,快出来,闺女回来了!”
妇人边笑边用袖子抹泪,嗔怪着,“你咋个回来的?昨天你跑哪去了,吓死娘了!”
“是哥哥姐姐送我回来的!”
妇人这才注意到,闺女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个子高挑,样貌出尘。
神仙一般的人物。
她平日里没见过这样标志的人物,一时不知怎么感谢的好,放下欢儿便要下跪,被赵幕遮拦下了。
“夫人不必行此大礼,庇佑一方百姓,本就是云梵剑派职责所在。”
原来,昨晚镇上举行元宵灯会,赵幕遮同云梵剑派弟子下山看灯,正巧看见她夫妇二人惊慌失措地找人。
无奈人chao涌动,整条大街都被围的水泄不停,单凭他们自己的力量肯定不够,赵幕遮便和几位门派弟子商议一下,决定一起去找孩子。
“我在梅花林找到欢儿后,便给同门发了信号,幸而没出什么意外,你们也可放心了。”
妇人不会说漂亮话,只得拥着欢儿,不住地鞠躬道谢,“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说完,那妇人又盯着赵幕遮看了好半天,恍然大悟,“你是......那天来我家讲经的人?”
云梵剑派的创派始祖,是一位极其长寿的仙师,相传其寿命足有一百五十年之久,究其原因,皆是因为信仰天道,心存善念。
其后,仙师开宗立派,家族世代修仙,势力发展至朝堂,差点当上国师。
然宗祖立下规训,公器不可久居,凡门派弟子,皆以惩jian除恶,帮扶他人为己任。
凡入室弟子,都要去到寻常百姓家,普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