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为何还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杳无人烟之地,果然有异!
“你说,是你救了这小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据?”
魄月见他这样不依不饶的,心里委屈极了,这女孩和你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拿剑对着我吗?
他本来就喜欢扮可怜,如今真被冤枉了,更是要抹泪哭诉,“要不是我在这,这小姑娘早成了狐狸Jing的盘中餐,你哪里还见得到她?”
魄月一边装哭,一边拿余光撇赵幕遮,见他并未把剑放下,又继续泣泪涟涟,“真的是我救得她,不信......你问她呀!”
赵幕遮看这女子的眼泪说来就来,竟有些手足无措,手上松了松,终是把剑放下了。
他不想去听女子低低的啜泣,转头对女孩说,“欢儿,过来,你爹娘派我来接你。”
女孩不敢靠近他,反而跑到魄月怀里,一把将他抱住,头压得很低,软糯的叫着,“......姐姐,坏人......”
好聪明的小姑娘,关键时候,还知道投奔自己,你叫错本君身份这件事,本君就不跟你计较了。
只是这戏还得演下去,否则他一会儿就要抵不住徒弟的逼问,直接招了。
故而赵幕遮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这两人紧拥着哭作一团,好像他才是那个不合时宜的恶人。
二人一边发抖一边哭,估计又冷又怕,赵幕遮长叹一声,收剑入鞘,对魄月道,“你抱着她,跟我来。”
说完转身向梅林更深处走去,步伐快的出奇,魄月怕他走远,不敢迟疑,抱着这个名叫欢儿的女孩,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上去。
三人来到一处山洞前,赵幕遮挥手让他们先进去,自己则站在空地上,将随身携带的烟雾拉响,火苗高高窜起,而后在百丈高的空中炸开。
一朵月白色彩云纹。
赵幕遮发完信号,看见这来历不明的女子仍站在洞外,“为何还不进去?”
魄月把欢儿放下,脚蹭了蹭地面,“里面.......太黑。”
他自己摔了不要紧,小孩子要是有什么意外,那麻烦可就大了。
赵幕遮微微蹙眉,眼神犀利,怕黑?这理由他倒是熟悉。
没办法,总不能让孩子冻着,赵幕遮找来些散碎树枝,掐诀点火,火光突地亮起,瞬间将山洞照的通透。
魄月贴着石壁坐下,把手伸到柴火堆附近烤火,火焰频频跳动,他终于有机会正眼看看他的小徒弟了。
来的时候他便发现,徒弟的个头已窜的老高,腿也变得修长,从前都是赵幕遮追着他走,现
在自己要走好几步才能追上他。
脸上的稚气也退却了,只剩下坚毅和俊朗,清澈眼眸染上自己看不透的深意,如静谧湖水一般,无风无澜。
赵幕遮用树枝拨弄火堆,不经意间,察觉那陌生女子正在打量他,眼神放肆,好像要将他全身都看遍了。
他冷硬地戳了几下火堆,火花四溢,噼里啪啦燃烧着,将那人视线打断,然后把树枝顺手扔进了柴火堆,退到石壁旁端正地坐下,假寐起来。
魄月看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如此冷硬,心里更加好奇了,徒弟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脾气变得这样冷酷?
从前自己总希望他能快些长大,如今确实长成了大人模样,可秉性却变的深不可测,这,这可如何是好?
魄月想弄清他如今的境况,也不顾及现在还是女子身份,上赶着问了他很多问题。
公子,不知你年岁几何,家住何方啊?
我看你身手不凡,不知师从何人。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你冷不冷,要不要坐过来一点啊?
问了很久,赵幕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是正襟危坐,不为所动。
魄月脸有点红,不知是尴尬还是生气,鼓起腮帮子,头向后靠,咚的一下磕在石壁上。
他生自己的气,也生赵幕遮的气,好你个赵幕遮,为师鼓起勇气来找你,你就这种态度?
一旁的欢儿看魄月颤抖着,以为他又觉得冷,便紧靠着他,捂上他的手,“姐姐,你还是很冷吗?”
小小的手掌,只有自己的一半那么大,魄月反握住他的手,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起了怜爱之心,“有你,和这个......大哥哥陪着,姐姐不冷了。”
魄月轻抚她的头,“这么晚了,还不困吗?”
欢儿揉揉眼睛,撇了撇嘴,“没有娘亲给我讲故事,我睡不着。”
“是这样啊,那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好了。”
就当是你为我捂手的报酬吧。
欢儿听完,拍着手笑道,“好啊好啊,姐姐讲故事!”
魄月看她这么捧场,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徒弟那儿碰得软钉子,又统统不在乎了。
“小公子,你要听我讲故事吗?”
赵幕遮很介意这个“小”字,眉间拧成川字状,不耐烦的把脸瞥到一边,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