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景华垂首泣不成声。
她不敢抬头去看阿似是什么表情,怕会在阿似脸上看到失望。她宁愿阿似骂她,也不想被失望。
景似颤抖着身子,坐在那久久不动,久久没回应景华。
半响,景似抬头,不让眼中的泪流下来,吸吸鼻子,起身走到长姐面前蹲下来,握住长姐的手。
“长姐,这件事……不怪你。”景似说,“是他们做了恶事,罪魁祸首是他们。”
景华扑上去抱住景似,伏在景似肩上痛哭流涕。
这件事情放在她心底实在太久了。她已经做好了阿似骂她,不理她,甚至与她断绝关系的准备。
可是阿似不怪她,叫她愈发难受,哭到不能自抑。
景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抚着长姐的背。
在这件事情里长姐有过错,可是真正有错的是明妃和晋国公。长姐这些年受的苦,还有心里承受的煎熬不轻,并非她的本意。
景似在这世上只剩长姐和阿弟两个血缘了,又如何能舍得怨恨长姐呢?
她抬头,望着凉亭外明蓝的天空,暖风吹拂着云朵,想到若是爹娘在天有灵知晓此事,也定然不希望看到他们姐弟三人决裂,而是希望他们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
之后景似等长姐情绪平静下来,再耐心询问长姐,让她好好回忆下,还记不记得当时的破败院落具体模样,还有与晋国公交谈的女子,面貌有何特征。
晚上,花月回来,洗漱完进房间,就见景似穿着白色寝衣坐在临窗的榻上看书,满头乌发垂落下来,被窗外投进来的月光镀了层银辉。
“在看什么?”花月收走景似手里的书,粗略一扫,上面是有关香料的内容,及所配的花草,并附有图案。
“花月,我正好有事和你说。”
花月拉景似起来,换成自己坐下,然后搂了景似的腰让景似坐他腿上。
“说吧,什么事?”
景似努力忽略腰间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把今日长姐说的话重复一遍给花月。
“是清秋殿。”花月说,“先帝在位时处死过居住在清秋殿的一名妃子,据说刑法极为残暴,血溅清秋殿的宫墙,至此之后,清秋殿再无人敢踏足,是座比冷宫还要冷的地方。”
景似灵光一闪,手搭在花月肩上,“既是冷宫,应当不大会有人搬动里面的东西。花月,有没有办法去清秋殿的假山底下看看,会不会有所谓的绝笔书?”
她问了长姐有关那名女子的面貌特征,长姐说女子生得倾城无比,右眼角有一粒朱砂痣。
景似在大皇子府曾见过明妃的画像,她觉得长姐见到的女子就是明妃。
“能让晋国公这般紧张……花月,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花月沉思片刻道:“皇宫戒备森严,尤其后宫之地,外男禁止入内,若想去清秋殿,还需从长计议。”
的确,皇宫要是那么好闯,皇上早死千百回了。
这件事情急不得,得从长计议。
景似暗自点头,思考着要想什么办法才好呢?浑然未察腰上的寝衣绸带被花月素白指尖这么一挑,再这么一拉,衣襟滑落。
她肩头发凉,玉肤香肩就这么暴露在了花月的灼灼目光中。
花月张口凑上去,齐白的牙齿轻轻啃咬了下景似的香肩,酥酥麻麻感直挠进景似的心底。
这……这这这厮不会又要……
在景似的惊慌中,花月抱起她去了里间的床榻,把景似往床榻上一扔。
景似赶忙害怕地抱紧被子。
自成亲以来,她严重怀疑花月的目标就是想让她下不来床。
“我我不行了。”
好羞耻哦,但景似还是红着脸,忍着羞耻心说出来,她真不行了,能不能休息一下下?
花月弯腰,手掌撑着床榻俯下去靠近景似,对上景似弱小无助的眼神,不仅没能将他旖旎的心思淡下去,反倒越发激起了他的兽性。
“这么怕我?”
怕……
景似想哭,可还是逃不出这头大灰狼的手心,最终投降在了花月身下。
本来想去皇宫的清秋殿也不是没法子,可以让清禾帮忙,但清禾“生病”中,皇宫是万万进不得了。
景似着急归着急,也只能耐心地等着。
结果没等到夷族王子另选和亲之人离京,倒是等来了苏皇后的生辰,七月初在皇宫大摆筵席。
景似身为皇家媳妇自是逃不掉,必须赴宴。
她侧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宴会,总觉得大家都戴着假面,实则背了人又是另一副嘴脸。
花月从后面抱住景似,“辛苦了,娘子。”
这就是成为平南王妃需要承受的东西,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也要学着去与权贵们打交道。
景似一个民间来的女子,没有母族势力,毫无根基,处理这些事情自会更加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