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rou价涨的厉害,小饭店都做不下去,排骨只有客人点的时候才现出去买,后来索性从菜单上划了。
“我要找你们老板。”三儿扔了菜单说。
“哥,她要找老板类。”小服务员朝后厨喊。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拎着把大菜刀就出来了,菜刀的一面沾满了芹菜末。“谁要找老板?”
“我要找你们老板谈谈,把这个店盘下来。”三儿看着那把切菜的刀说。
晚饭的时候,画儿就吃上了排骨。三儿告诉画儿,以后他就是这个饭店的老板了,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画儿笑到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达令,你才是老板,我是老板夫。”
说话进来二个男人,进来嚷到“两份炒饼。服务员,把桌子擦擦。”
“服务员,擦桌子。”一个人指着三儿说。
三儿拿着破抹布把桌子擦的亮亮的,画儿在一边捂着嘴乐。
“这是我们老板”服务员也在一边笑到弯腰。
“长类可像个店小二。”那人抬眼打量着三儿。
三儿心想,集上这衣服买的对,这不就立马本地化了吗。
平时画儿就有了新去处,天天泡到饭店和厨师大曾和她妹妹服务员小曾聊天。他给饭店买了个大彩电,天天在饭店放碟看。晚上不管几点,想吃夜宵随时就做。
隔着挂着灰土的玻璃窗,画儿看到外面下雪了,昏黄的路灯照射出来的橘黄色光伞下,雪花萤火虫一样的闪着微弱的光,舞动的没有头绪。
小店里后厨的油烟把小屋蘸上家常味道,白炽灯的灯丝白的发亮,可隔着灯壁却映出暗黄的光。刚上来的炒菜上,热气轻飘飘地升起。三儿把身子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夹口菜,陪画儿看动画片。
这张碟都是日本的小动画,有个小姑娘是个盲人,她从来不知道世界的样子。有一天她在山上遇到一个大妖怪,所有的小朋友都吓跑了。妖怪长相很恐怖,村里人都说妖怪会吃人。小女孩看不见妖怪就不怕他,和他成了好朋友。有一天妖怪听说山上有一种药草能把小女孩的眼睛治好,它就爬上山去摘。结果遇到了猎人队,把妖怪射中了。临死前,妖怪把草药给了小姑娘。小姑娘从此看到了光明。
画儿看到最后哭的抽搐起来“达令,太感人了。”
三儿也流泪了,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比你更感人。
她不过是肯用自己的命换小妖Jing的命。
而那个妖怪肯用自己的命换小女孩的眼睛。
如果,我不遇见你,我依然会在京城孤孤单单一个人过冬。今夜,我看不到这场大雪。
过几天,小妖Jing我就要走了。
很多年以后,你或许记不得,你十八岁那年冬天,有个人陪你在小饭店里看日本动画片。
小妖Jing,我舍不得你,可我还是要为你走了。
当年,我一直后悔没能陪我最爱的人一起死。现在,我终于可以为我最爱的人而死。
小妖Jing,张天师说的我照做了。魏nainai说的我也照做了。
我在药师琉璃光如来面前说了:把我傅坤的阳寿全舍给你。
小妖Jing,以后你会有好多好多钱,住在一个大房子里,还有一只孔雀开屏给你看。你会有一个柴米夫妻,跟她领一个真的结婚证,虽然那个人不是我。
地狱变相
一行脉水,蜿蜒南北,低yin的波涛分开东西两村。河东是三儿和小妖Jing的大瓦房,河西是艾滋病人的聚集地。一道卧虹,单孔孤卷,横跨东西连接两岸。人称河东是人间、河西是地狱。
三儿迎着萧瑟的北风,背着行囊走在去往脉河拱桥的黄土路上。画儿骑着小灰跟在她后面一语不发,只有小宝在他怀里啾啾的叫。
直到桥头画儿终于开口了:“别走了行吗?为了小宝,它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要不,为了小灰,它喜欢你给它喂草料。”
“我求求你,别走了。我真的好害怕,我怕我死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求求你,等我死了你再走不行吗?”
画儿扑倒三儿身上,哭地声嘶力竭死死拽住三儿的袖子。
“别说了,别说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离开你了,就一次。”三儿把画儿紧攥的指头一个个掰开,低头吻了画儿的睫毛上的泪水和他怀里的稚嫩的小宝。
“我一定回来”三儿说完轻轻推开画儿,绝然转身上了石桥。
这座桥原来的名字,早被人忘了。人们都叫它“奈何桥”,好几次东村的人都要砸了这桥,怕西村的过桥人把艾滋病传染到他们村。东村人怕奈何桥,甚至忌讳它的名字,不敢摸桥上的石头。西村人感激这桥,村里的大仙说了这桥渡病,只要多在桥上踩踩就能把病扔到河里冲走。
三儿走在平整的石桥上,被艾滋病人的脚印磨平磨光的桥面上,时光如河水般在她身边川流不息。九八年,是她的长安乱,是他的碎西湖。从京城到江南,她没斗过艾滋病。零七年,是她的艾滋行,是他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