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啦,人家才不喜欢跟别人一样的呢,我要养个别人都没有的宠物。”
“小妖Jing,我还是想给你装修个大HOUSE,让你以后快快乐乐的住在里面。养好多好多别人没有的小动物。”三儿注视那个年轻的孩子,他十八岁的生命刚刚绽放,谈什么都那么有心气。
画儿蹦跳着拉着三儿,闪着星星眼:“达令,你知道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那年我在九风遇到一个怪叔叔,大叔说他有的是钱,都是组织人卖血赚的。他在乡下有一间大瓦房,他要带我回他的大房子。我天天什么都不用干,就管吃饭、睡觉,没意思就去街上逛逛或者和他一起看看VCD。”
“他是哪人?”三儿听到卖血神经陡然绷紧了。
“听口音是河西的。他说他以前自己是卖血的,后来就组织大家卖血,赚了好多钱。大叔让我好好感动哦,我一直就想当时要是和大叔去他家,现在一定也好幸福呢。”画儿对大叔的话一直念念不忘。
“河西那么穷,怪叔叔是要把你卖掉换钱。”三儿话里有点酸味。
“你想去河西,我带你去,你去不去?”
“哦,我去”
画儿梦想已久的幸福生活就要实现了,兴奋的满面红光。三儿暗想,就是这个血头把艾滋病传染给的画儿。
此去河西,吉凶未卜,三儿拉着画儿坐到她身上,拿出来一方暗红印泥,随手拿一枚严卯印,四面沾了红,盖在画儿的颈上“疾日严卯,帝令夔化,慎尔周伏,化兹灵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疫刚瘅,莫我敢当。”
画儿指着一个印纽问:“达令,这个是什么动物啊?”“辟邪,再给你盖一个章,保佑你平平安安。”三儿又在画儿手上加了一个红印。
“为什么,为什么不按在这呢?”画儿指着自己的额头。“傻孩子,按在你就要被发配了。”
画儿到底找了一个手机贴纸上的小梅花沾在额头上“达令,你把我发配到河西去吧。”
开往河西的火车上,三儿怀里一直揣着个热水袋,捂在肚子上,换了汽车也是那样。两人下了那辆晃的人都要散架的长途汽车,脚下是冒着黄烟儿的土路,道两边都是落着乌鸦的秃树,打眼一望就没有超过二层的房子。画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河西想,幸亏当初没和怪叔叔走,就是走了也得让怪叔叔卖了。
画儿看三儿老捂着肚子,就自己拿着所有的行李。他右手拽着拉杆箱,身后还背个大包。可是地面坑坑洼洼的让人走不踏实,拉着箱子也格外费力。画儿蹲在地上擦着鞋上的黄土,再也走不动了。
“走一道岭来翻一架山,
这架山好像狮子滚绣球,
那道岭丹凤朝阳两翅展。
清凌凌一股水春夏不断,
望上看,往上看通到跌水岩,
好像是珍珠倒卷帘哪。
满坡的野花一片又一片,
梯田层层把山腰缠。
小野兔东奔西跑穿山跳岩,
这又是什么鸟点头叫唤,
东山头牛羊哞哞乱叫,
小牧童喊一声打了个响鞭哪。
桃树梨树苹果树左右成行,
花红李果象蒜辫把树枝压弯。
油菜花随风摆蝴蝶飞舞,
庄稼苗绿油油好像绒毡,
朝阳沟好地方名不虚传,
在这里,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住不烦。”
对面过来一个河西老乡骑着个小毛驴,扯着嗓子唱豫剧。画儿早烦了河西,歌里唱的东西,他一样都没见着。这破地方,活物除了人,他就看见那头驴了。
三儿拦下老乡说了几句话,老乡把缰绳给了三儿,拿着钱走了。这匹小驴子昨天刚被刷过,雪白的小蹄子轻巧地踏在地上,粉红的鼻子呼哧呼哧的出气,浑身的黑毛锃亮锃亮地闪光。画儿拍着小驴子的屁股:“给你起个新名吧,以后你就叫小灰。小灰,我们走吧。”说话爬上小灰的背。
“驾”小驴子换了主人居然也认生,还是老老实实地往前走。画儿把自己和大包都放在了小灰身上,三儿捂着肚子拽着箱子在下面走。
“驴”见三儿落在后面,画儿叫小灰停下:“达令,要不然你也上来坐吧。”
“别,我怕累坏了驴。”
又走了一里路,小灰兴奋地看到了那间新盖的大瓦房,哦啊哦啊地叫起来。
“到了,这院子就是我新买的。”三儿前几天下去了一次河西,置了平县盖的最好的一个小院子。
画儿牵着小灰进了绿色大铁门,把小灰栓在院里的枣树上。小灰抬眼看了看枣树上的乌鸦巢,绕过去又看见屋顶上那太阳能板,还好没有磨盘,谢天谢天不用拉磨了,小灰高兴的用蹄子刨地。
三儿怀里好像好像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她偷偷摸进里屋,自言自语道:“这么快?”
画儿也扒着门缝进去了,看到床上放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大蛋。
一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