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碎发贴伏成卷,柳叶眉,鼻梁处打了高光。
她看起来很像摄影师们酷爱的萝莉。
左青青又想起顾琛那种畜生,听顾琛说过一次,萝莉与玩偶娃娃们在他们那个圈子也很受欢迎。
呵,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畜生们……自然也有圈笼。
他们称之为【笼】。
成苓顺着她目光往下,略有些尴尬。“我未婚夫喜欢这类风格。”
想来也是,女为悦己者容。
可成苓打小儿就生得珠圆玉润,喝水都会胖,两颊永远坠着点鲜活的rou。在三中的时候,成苓若是拍桌大笑,颊边那点rou也会颠两颠,仿佛正与主人一道,笑得前仰后合。
成苓并不适合这样娇柔的萝莉风。
“我看见你发来的结婚请柬了。”左青青眉眼轻抬,淡淡地笑了笑。“恭喜你啊!”
丝毫不提,前两天傍晚,她没收到成苓的请柬,却在燕王街路口最盛大的那家婚纱店橱窗外,意外地撞见成苓与那位藏氏太子爷在试婚纱。
从成苓喊住她,到此刻两人开□□谈,前后相距不足十分钟。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左青青却已经彻底收拾好方才与顾琛刀兵相接的狼狈,甚至于,还能开口贺喜新人。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带着点荒诞。
左青青以这样游离于外的情绪,毫无波澜地听成苓以一种极其甜蜜动听的声线,与她叙旧寒暄。
尽管除了姓名以外,左青青丝毫不觉得,她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现在成苓就连那口土生土长的燕城话都摈弃了,每说一句话,尾调都会不自然地上扬,嗲声嗲气,故意带着点娇嗔的笑。可惜脸部针打的太多,苹果肌有些假。
左青青开始怀念一个月前在电话里和她绘声绘色聊八卦聊任古飞的“死党”成苓。
或许,她只是怀念任古飞。
毕竟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古人说一日三秋,她和他已经相隔二十一年。
左青青嘴角不自觉泛起微笑,颊边生春,就连眉眼也温柔了一瞬。
“左青青?”成苓诧异地提高了声调,顿了顿,又疑惑地轻摇她胳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左青青回神,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从成苓手中抽出胳膊。
唇边笑意变得更淡。
成苓望着她,突然间叹了口气。“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
原来是劝她与父母和好。
左青青内心讥讽地笑了一声,话语却依然平静。“嗯。”
成苓欲言又止。
左青青半垂着眼,假装看不见成苓那副便秘的表情,淡淡微笑道:“我有点饿,想去取些海鲜粥。你要一起吗?”
成苓现在连下颌骨都削了,必定不会再贪嘴。
左青青这句邀请,也就是礼节性的。
左青青也没打算当真等她一道,邀请完,转身就走。
“你是不是……为了任古飞?”成苓却突兀地提起了任古飞。
左青青不得不停下脚步,皱眉回头。“你和我爸妈通过气?”
她鲜少言辞这么尖锐,近似于指责。
成苓愣了愣,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你电话半个月不通,伯父伯母找过我。我因为听你说过任古飞去冀北城找你,所以……”
左青青的冷笑声打断了她,她后头的话语自动消音。
左青青随手从旁边过路侍者推车上又取了杯酒,将高脚杯轻巧地在指间转了个圈儿,然后低垂下眼,从玻璃杯里窥视自己的脸,唇边挂着抹极冷漠的笑。“忽然想起来,很早前我就想问你,任古飞打听我的那些年……你到底,有没有和他说过实话?”
“……你什么意思?”成苓突然又提高了音量,呼吸促急,两颊涨成不自然的酡红。
左青青慢悠悠地从玻璃杯里抬起视线,目光落在成苓那张妆容Jing美的脸,逡巡片刻,满意地看到她唇瓣在微抖。
很好,成苓的确撒了谎。
那些年……在她拜托“死党”成苓打听任古飞下落的时候,成苓却告诉她,联系不上。
在任古飞打听了一圈找不到她的时候,成苓又告诉他,渺无音讯。
想来也是。从前之所以想不到、搞不懂,只能算她傻。
以她和任古飞两个人的重量,显然无法抗衡她爸在京城的势力。
天平砝码失衡。
成苓出身于京城世家,在商圈也有错综复杂的社交关系网,显然并不认为任古飞或者说任家,有资格获得一席之地。
真……悲凉啊!
左青青又笑了一声,抬起眉,定定地注视昔日死党那双善睐的明眸。“成苓,我很失望。”
她很少叫出成苓的名字。
在他们燕城名流圈子里,仿佛是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小孩子才会连名带姓地喊人,在步入社交圈后,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