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西里斯表现得冷淡而和蔼,“我跟你说过,我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
西里斯忍住没有翻白眼,继续写着自己又臭又长的任务报告。“美国人都跟你一样没有道德观念吗?”
“你太太都——”她察觉到他脸色突然变得Yin沉,把后半句吞了回去。
“都怎么样了?”西里斯抱着胳膊,终于从报告上抬起头来,有一丝丝愠怒,“有本事把话说完。”
那个姑娘看了看他。“抱歉。”
西里斯本来大概是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最后还是算了。“你看,我的脾气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以后不要再来了。”
西里斯轰走了那个姑娘,继续皱着眉头写他的任务报告,科洛弗的照片摆在办公桌的左上角,很难得地没有被乱七八糟的羊皮纸文件淹没。照片是他从摩金夫人的遗物里找到的,学生时代的十六七岁,和他印象里的那个样子相差无几,对着镜头礼貌地微笑着,胸前是级长的徽章。
他盯着照片发了一会儿呆,继续开始应付眼前的文书工作,傲罗工作里最烦人的一环。今天他得早点下班,他要带哈利去肯辛顿的公寓度个周末,顺便给波特家的新手父母放个假,所以他要赶回去准备晚饭。
刚满两岁的哈利坐在肯辛顿区公寓的餐桌前,这是他第一次来教父的家,没有婴儿椅,他只能坐在一堆书上,举着勺子认真地吃着碗里炖得酥烂的食物,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冲好的nai瓶,感谢莉莉和詹姆,他们把他养成了一个对食物没什么挑剔的好孩子。
西里斯唯一能够保证万无一失的食物是一锅炖,把番茄卷心菜土豆和牛rou块都丢进锅里,然后加水煮一个小时以上,再洒上盐,保证可以吃。
但哈利从汤里吃到了来历不明的甜玉米粒和豌豆,还有茄子和蘑菇,他舀了一勺,迷惑地挠挠头,开始研究汤里到底还有什么。
“好好吃饭,哈利,”西里斯坐在他对面,大口地吞咽着他的拿手菜,“晚上莉莉会问我,关于你的情况。你知道我不能对你妈妈撒谎,不然我绝对会遭殃。”
哈利配合地点点头,又在下一勺里跟芦笋和鸡rou丁不期而遇,感到有一丝丝惊喜。
吃完晚餐之后,西里斯开始收拾,把哈利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哈利从来没有来过教父的家,一贯都是教父往他家里跑,所以他充满好奇地观察着壁炉旁边的镶板和黑桃木的衣帽架,还有旁边那个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年历史的扶手椅,每一眼都是新鲜的冒险。
哈利看到壁炉架上有照片,但是个子太矮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就小心翼翼地脱了鞋子,站到扶手椅上。照片有好几张,有的他认识,也有的他不认识,他双手撑在壁炉架上,踮起脚,绿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照片上会动的小人。
西里斯收拾了用过的餐具,擦了擦手回到客厅,发现哈利正在津津有味地研究着照片,他伸手把哈利单手举了起来,指了指出生礼的那张照片。
“哈利,猜猜你在哪里?”他欣赏了一会儿哈利迷惑的表情,指了指那个襁褓中的婴儿,“这个是你。”
“教父,爸爸,妈妈,”哈利的手指点过相片上的每一个人,指着距离镜头最远的科洛弗,“还有教母。”
“对,教母。”西里斯看着照片,不留痕迹地微笑着,“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拉文克劳。”
“嗯……”哈利点点头,说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教母保护了我们。”
詹姆和莉莉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西里斯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微笑下去。“对,她也保护了我。”
除了她自己。
哈利当晚很早就睡了,西里斯却一直没有睡着,在帮哈利盖了三次被子之后,他一个人坐在了卧室的床头里,没有开灯,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刚刚非常惊恐地发现,科洛弗的衣服上曾经留下的气味已经快要消失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床头柜的抽屉拉开,从里面翻出了他们结婚时的相片和她的戒指。他吻了吻她的戒指,在回忆里抓取着那些亲吻,那些充满爱意的瞬间,那些和爱情有关或者无关的字句和对话,缓缓闭上眼,绝望像海水一样慢慢地涌了上来。
第二天就是礼拜六,西里斯决定带着哈利去麻瓜的商城里转一圈,让他和麻瓜小孩们一起玩。哈利玩得很开心,滑滑梯和海洋球对小孩的吸引力是无穷的,西里斯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安静地坐在休息区,手里拿着一杯热茶,朝哈利招着手,在一堆焦头烂额的家长里显得格外年轻。
“教父!”回去的时候,哈利骑在他的脖子上,“我们下次可以再去儿童乐园那里吗?”
西里斯欢快地大笑。“当然,只要你想。”
“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利兴高采烈地欢呼着,“我今天在儿童乐园里遇到了好多朋友。”
西里斯是在这时候看见她的,科洛弗,或者说一个长得和科洛弗一模一样的姑娘,穿着麻瓜的T恤和长裤,戴着大大的随身听,手里抱着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