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见了,教母,”哈利坐在婴儿椅上大声附和道,“她在买吃的。”
“哈利?你也看见了?”莉莉把一盆烤鸡端到桌上,“告诉妈妈,你看到的教母是什么样子的?”
哈利苦思冥想。“教母和照片上长得一样,除了,除了——”
“除了什么?”詹姆问。
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费劲地形容着。“脖子上有一道……。”
“伤疤。”西里斯道。
“对,伤疤。”哈利不动声色地学习着新单词。
伤疤是可能出现的,因为献祭需要仇人的灵魂,科洛弗杀了自己。如果是西里斯是出现幻觉了,那么哈利怎么会知道科洛弗的脖子上有伤疤呢?他那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莉莉和詹姆对视一眼,把围裙结了下来,在餐桌前坐下。
“我们是时候该研究一下地铁和公交线路了。”
番外4
克拉拉·麦尔斯顿在lun敦有一家书店,只卖二手书,盈利微薄,全靠楼上的房租撑着。这年头靠书店营业的人多半是有点情怀的,克拉拉也觉得自己属于这一类群体。她今年三十一岁,没有孩子,有一只猫和一个文学硕士学位,喜欢书,沉迷文艺主义的白日梦,也喜欢结交和她类似的朋友。
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她一眼看到科洛弗·帕利就激动不已。科洛弗当时是应聘工作的,克拉拉的二手书店需要店员。和其他应聘者不同,科洛弗格外沉默寡言,她只告诉克拉拉自己在附近的大学里旁听,她就决定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姑娘留下了。
“你一般都旁听什么课?”克拉拉看着科洛弗把新的一批二手书放到书架上,逗了逗角落里趴着的小花猫。
科洛弗把表格递给她,每一个条目都写得清清楚楚。“美学、法语、语言学概论、俄国文学……全凭兴趣。”
克拉拉觉得科洛弗神秘,因为她年轻、漂亮、潜心向学,却从来没有朋友,看上去又郁郁寡欢。
直到冬天过去,科洛弗换下了高领毛衣,克拉拉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那一道长长的暗红的刀疤。
那时候她已经和这个神秘的姑娘共事了半年有余,不能说无话不谈,但也不再是生硬的上下级关系。所以克拉拉脱口而出。“这个是真的么?”
“假的,”科洛弗笑了,伸手摸了摸颈侧,“我家附近的一个纹身店能做这种,当时头脑一热就去尝试了,效果惊人。”
“不是因为感情?”
“不是。”
“我还以为你这样是逃避情伤呢,”克拉拉漫不经心地剥了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我离婚的时候差点拿刀割伤自己,现在想想,那时候虽然说是想要离婚,但还是用情至深得失去理智,现在已经不会了。”
科洛弗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其实我也结过婚。”
克拉拉瞠目结舌。“真的?”
“真的。”
“后来呢?他伤害了你,你离开了他?”克拉拉叹了一口气,见怪不怪。
“不,是我伤害了他,然后我离开了他。”科洛弗盯着某个角落,“他可能还爱着我,他最大的优点……或者说缺点,就是太执着了。”
“你为什么不去想办法见他一面?”
“无法面对吧。口口声声说爱他,却欺骗过他那么多次,还一声不吭地离开。”
时间到了,科洛弗开始整理东西,准备下班。
“你还爱着他么?”克拉拉走到窗边,点了一根烟。
“我还爱着他,当然。”
“唉,所以你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依旧忠于他。”
科洛弗回过头。“与其说是忠于他,不如说是忠于和他有关的回忆吧。”
克拉拉一时失语,科洛弗拉开门,趁着对方不注意,飞快地用指尖擦了擦眼睛,背着包走出二手书店,那天lun敦的阳光很好,照在情侣身上闪闪发光,非常难得的好天气。
她刚醒来的时候是1981年的11月初,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寒风呼啸,她被一阵寒意叫醒,突然发现一切都过去了。一开始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伏地魔死了,魔法世界喧嚣异常,食死徒、叛徒、魔法部、傲罗,都乱成一锅粥。她害怕被食死徒找到,干脆在麻瓜的地方躲了起来,先是在欧陆浑浑噩噩地待了一年,打工付房租和日常开销,继续做个没有故乡的流浪者,之后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英国。
死而复生,她的第一感觉是虚无。因为她早就忘记了在被重重压力消耗之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也早就不记得该如何“正常地”生活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回到西里斯身边,她比谁都想念他。但她又该怎么面对他呢?她被爱情所伤,而她也是爱情的叛徒。她明白,西里斯毫无保留地爱着她,但她却一直没有办法毫无保留地爱着他,于心有愧。她后来又去了一次那个在巴黎的俄菜餐馆,主厨变成了原来那个店主的某个儿子,店主的小女儿依旧拉着手风琴,她听着逃离了苏联的苏联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