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长袍店,现任店主已经歇业多时,整条对角巷一片萧索,只有丽痕书店还开着。
突然一道绿光闪过,我侧身躲开了,多洛霍夫狞笑着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诺特,我暗道不好,拿出自己的魔杖对着他们发了一个昏迷咒。多洛霍夫对着我又是一道死咒,我躲了过去,诺特反手又是一道咒语打过来,堪堪擦过我的头发,而我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
“住手!”弗立维教授举着一堆比他还高的书从丽痕书店里冲出来,举着魔杖朝他们发射了好几个咒语,“令人羞愧的东西!”
“院长!”我惊呼一声,被他猛地拉住胳膊,幻影移形到了一个地方,矮矮的小房子,砖红色的屋顶,我猜是他的家。院长踮起脚尖打开门,迎接我进去,一进门就是羊皮纸的味道,里面几乎所有的墙上都是书柜,塞得满满当当。
“我不是很想承认我教过他们。”弗立维教授挥挥魔杖,把茶递给我。“其中一些学生还学得不错。”
我坐在沙发上,接过茶喝了一口,停顿了好久,从乏力的状态里缓过神来。“他们受到家庭的影响更多,难免走上歧路。请不要自责了。”
“我一直非常为你骄傲,科洛弗,”他微笑着把饼干朝我面前递了递,“一只小鹰在鹰巢里渐渐长大,然后飞向属于自己的天空。你,阿方索,都是这样。虽然你没有去圣芒戈和研究所,让我伤心了好久——我开玩笑的,”他喝了一口热茶,“最近太乱了,还是避免一个人去对角巷比较好……你刚刚是在巡逻吗?注意安全。”他打量了我一下。
我沉yin片刻,盯着茶几上的一本《高阶魔咒指南》。“我可能要去一下翻倒巷。”
他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你一个人去?”
“黑市。”
他脸上的温和消失了。“你要去干什么。”
“接骨木的叶子,如果可能的话,再看看有没有血亲的血。”
他从沙发上猛地跳起来。
“你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要走上那条路?”他开始语无lun次,“你不到二十一岁,人生才开始,还有很多种可能,你刚刚结婚,你……”
不能回头,因为一回头就会变成盐柱。我微笑。“我做好决定了,院长。”
他沉默片刻,开始哽咽。我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突然感觉自己残酷得理所应当。
我沉yin道:“如果您知道其他途径可以找到那些材料,会给我减少很多危险。”
他哭了出来。“让我当杀人犯?让我杀了我最得意的学生?”
我适时地提醒。“为了救更多的人。”
“你不可以,科洛弗,你……你不可以。”他使劲地擤鼻涕,哭得撕心裂肺。
“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捋了捋头发,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抱歉,但您无法阻止我。只要我成功了,西里斯,莉莉,詹姆,莱姆斯,还有剩下的所有人,他们都安全了。”我深吸一口气,“本来我以为我可以坚定地参加凤凰社的行动,和其他格兰芬多一样,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在那种高压的环境下持续工作,也无法接受亲人的离去……可能我还是比他们要懦弱得多吧。”
他又开始擤鼻涕,沉默许久。“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邓布利多?他的意见不重要了。”我连西里斯都抛在身后了,难道还会在意别人么。
“阿方索,我带你去见阿方索,他有接骨木的叶子,”他深深地叹一口气,语气像个罪人,“梅林啊,看看我都在干什么。”
“谢谢您,院长。”
我拉住他的指尖,无声地迎接今天的第二次幻影移形,感觉自己被旋转吞没。
阿方索住的地方周围都是荒凉的树林,远处是一个不大的湖泊,很安静,或者说,很适合他。那是一栋两层楼的白色石头房子,彩色的小片玻璃镶嵌在玻璃窗上,拼出不同的花纹和人物,庭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
烟囱里冒着一缕细细的烟,说明他在家。
他看到我的时候非常惊讶,弗立维教授一走,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他,请问能不能给我一点接骨木的叶子。
他当时正在倒茶,手一滑把杯子打翻在地上,白色的瓷片炸裂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红色的茶水洒的到处都是,像血。
他没有动,一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我挥了挥魔杖。“速速复原。”又对着地板施了一个“清理一新”。
他没有继续泡茶,而是朝我抬起头,伤感至极。“他对你不好么?”
我的心突然揪成一团,无可救药地痛了起来。“他对我很好,是我不堪承受,想要当逃兵。”
“你想好了?”
“当然,”我叹了一口气,“请帮我保密,好吗?西里斯那边……我想我会自己告诉他的,”我说着自己都不信服的话,“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谈,或许。”
阿方索站着,像是在和某种无形的力量拔河。
我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