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说动夏国可汗之人定身份不一般,李兄刚来上京城,应当不晓得这事儿……”锦袍男子用扇子掩着嘴角,朝清贫的李郎君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些,小声说,“当朝相国北疆将军沈大人,是沈老将军与夏国前朝公主之子……”
锦袍郎君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李郎君皱着眉打断了:“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兄莫急,你先听在下说。”
“春祭校场守卫之事全权由沈将军负责,这辽夏使者的人自然也在这范围之内,再加上沈将军又是夏国公主之子,这么多巧合加在一块,恐怕就……”锦袍男子挑了一下眉毛,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
二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坐在他们身后的许清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那些话实在太刺耳了,像把利刃狠狠地扎在她的身上。
沈岱清为了这个大梁,付出了自己的整个年少,甚至埋葬了接下来的所有年岁。沈家三代为将,为了这个大梁付出了多少,四海为家,英年早逝。
他们……他们就是这般想沈岱清的,还有马革裹尸的沈家将军们的。
许清徽捏着茶盏的手颤抖着,连茶盏里的热茶晃了出来,在白皙的手上烫红了也没有感觉,只盯着说话的二人。
她的心猛地往下坠去,像个无底洞,永远没有尽头,把周围的一切都抽干了,那种窒息感萦绕而来。
平日里带着温和悲悯的眉目也没了神采,失神地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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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了,我敲我自己T-T
实习结束,接下来应该都是肥章,谢谢各位的支持~
第六十一章
他们……他们就是这般想沈岱清的,还有马革裹尸的沈家将军们的。
许清徽捏着茶盏的手颤抖着,连茶盏里的热茶晃了出来,在白皙的手上烫红了也没有感觉,只盯着说话的二人。
她的心猛地往下坠去,像个无底洞,永远没有尽头,把周围的一切都抽干了,那种窒息感萦绕而来。
平日里带着温和悲悯的眉目也没了神采,失神地睁着。
夏月就低头倒茶的功夫,自家小姐的手就被烫红了,赶紧把许清徽手里的茶盏拿掉,叫跑堂的找碗冰水。
“小姐,你的手。”
“无事。”许清徽拂开夏月的手,撑着桌子缓缓起身,想出声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陈兄不必如此说,沈将军的为人大梁上下自然都晓得!”带着方巾的读书人猛地站起身来,因为气愤,声音拉得有些高,“从前大梁与夏交好之时,沈将军在诸位眼里是一副模样,如今夏叛大梁,沈将军在诸位眼里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说什么人心难测,我看这变了心的恐怕不是赤胆之人!”
茶盏被磕在桌上的声音并不小,清早的茶馆又安静,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探究地看过来。
锦袍男子见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赶紧拉着方巾男子的袖子让他坐下,脸上赔着笑:“李兄,李兄!在下并非此意,只不过把传闻说一下罢了,李兄不必如此动气……”
方巾男子缓了缓气息,但是丝毫不接受锦袍男子的话,眉毛蹙起:“传闻?这空xue来风之词陈兄若是没有半分相信,也不会拿出来同我说。”
方巾男子拱手作揖,礼貌又骄傲:“陈兄,学宫今日还有些事没有处理,恕在下不能久留,得罪。”
说罢,丝毫不管后边人伸出的挽留之手,一阵风似的往楼下走去。
许清徽静静地坐下两人桌子的后边,看着方巾男子马上就要从楼梯那走了,轻声说:“夏月,把这茶给方才那位郎君送去吧,就说是我的谢礼。”
“是,小姐。”夏月从许清徽手里接过茶包,快步追下去。
索性方巾男子在掌柜那结账被绊住了脚,夏月气喘吁吁地跑近来,就听到那方巾男子在和结账的掌柜说话。
“可是郎君,方才那位郎君已经把你们这桌的钱结清了。”掌柜有些为难地看着方巾男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钱是我自己该付的,我便要付。”
见这郎君如此执拗,掌柜只好收下了他手里的银钱,说一会一定给那锦袍男子退回去。
“郎君,郎君!”
闻声,方巾男子转过头来,正看到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拱手行礼:“不知娘子有何事。”
夏月矮身行礼,道:“这是我家小姐给郎君的一些薄礼,多谢郎君方才所言。”
小姑娘打扮礼数得体,瞧着应当是大家的丫鬟,再结合她所言,方巾男子顿时猜出了这小姑娘的身份。
方巾男子没有接过夏月手里的包装Jing致的茶包,颔首行礼:“沈将军为国征战战功累累,本就不该受小人谗言所害,在下方才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实在不当受此礼。”
来回推脱数次方巾男子也没有收下,夏月也实在拗不过这正直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