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长大后的我们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了?”
“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甩开我……”他话语里满是苦涩,颤抖着说,“哥,为什么长大后,你不愿意带我回家了呢?”
说话间时知远一直望着窗外,他一动不动,毫无任何反应。
良久他才开口道:“不可能了。”
再也不会了。
南恕看着他的侧脸,任由眼泪从鼻梁滑落,他乞求的目光渐渐变了,变得冷静,变得Yin暗,变得如这夜色。
“哥。”他闭上了眼睛,说,“带我去一趟十里安好不好?我学会了山药粥,想做给你喝……”
时知远喉结上下滚了滚,平静道:“然后呢?你就可以不缠着我了吗?”
南恕看着天花板反射的光,面无表情重复道:“……哥,带我去十里安。”
住院期间时知远再没来过,南彻会送来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清恒食堂里的饭菜,道道色香味俱全,哪怕是清恒,也不会次次做得这么Jing美且有营养,南恕不知道南彻下了多少功夫。
南恕背靠着软枕,看见南彻在为他收拾碗筷。
他低下头,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谢谢。”
他这一声来得突然,南彻愣了片刻,笑了笑:“谢什么,你健健康康就好了。”
南恕目光凝固,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南彻坐在他身边,说:“只是从开学你就没怎么好好上课,我也不能总给你请假,等这次出院后就老实些吧,还要养几个月的伤,听见没?”
他话音柔和,眼里满是宠溺,南恕听完后,突然朝他笑了笑。
这笑容南彻也很少见过,以至于他直接愣在那儿,半天才回神。
拆线已是一个星期后,拆完南恕当时就要办理手续出院,被南彻拦住,又责怪了他一句不懂事。
只是想跑的人拦不住,第二天南恕就换了衣服直接打车去了时知远的小区内。他给时知远打了个电话,被对方挂断。
他发了条短信:哥,我出院了。
时知远不会主动问他些什么,南恕又发去一条:我在你家门口。
时知远好像很忙,一个小时才回:我不在
南恕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很久。
住院期间他很听话,他也已经十天没见过时知远了,这十天里他每天都会发很多条信息,时知远一条都没有回复,也许是彼此都记得那个约定,时知远在得知他出院后还是理了他一回。
和叶弦的合同签约下来公司便一直忙个不停,这两天才算清闲些,时知远回到家后已经是傍晚,他一眼看见坐在他家门口的南恕,刚出院的他没有好好休息,脸色煞白。
时知远没喊他,拿出钥匙道:“改天吧。”
“哥,你答应过我的。”南恕抬头看他,“你答应过我出院就会和我一起去。”
“看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敢。”时知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没有起伏,“万一你再出了什么事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南恕低头,闷声道:“我已经没事了。”
时知远没动,沉默了半天,冷笑了声:“也好。”
半小时后,时知远开车带他去了十里安。
到达地方时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南恕默默跟在他身后,等时知远开了灯他才有机会看一看这个五年没回来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灰尘,就连那架钢琴都是崭新的。
指尖在琴键上停留,发出沉闷的声响,南恕已经五年没碰过钢琴了,那时候他每天都会练习,也会弹曲子给时知远听,如今一上手,连手指都是僵硬的。
他凝视着琴键没了动作,时知远坐在沙发上,把外套脱了下来:“快点,我很忙。”
南恕没动,在钢琴前坐下,他随手弹了一段试图找回手感,背对着时知远:“哥,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钢琴一年没触碰再想弹出惊人的曲子是非常难的事情,更何况他五年都没摸过,南恕的手指有点抖,闭着眼睛冷静了会儿,才开始按下琴键。
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入耳的琴声缓慢而沉重,只是听了前奏几个音,时知远瞬间就想起了这首曲子……他也很久很久没听过了。
这首钢琴曲是他当初放给南恕听的,他很喜欢南恕弹琴时的样子,也喜欢从他指尖流露出的丝丝情感,那时的南恕天真,无忧无虑,弹出的音色好像也掺着令人心静的舒缓。这首曲子并不是欢快的风格,不知是不是他们都变了的缘故,明明是同样的琴谱,弹出来却不如当初般令人感到美好了。
琴声如泣如诉,像在惋惜,像在挽回,像是想把失去的重新追回来,他们的步履好像跟随着琴声回到了过往,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在眼前播放,那么不真实,像梦一样。
一曲结束后南恕久久未动,他握着不停在抖的手睁开了通红的双眼,那一瞬间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再回头时已被其他的情绪掩盖。
“哥。”他看着时知远,轻轻笑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