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弋让她坐在里面的位置,聊天的空隙把桌子中间的果盘挪了过来,趁着嫌热脱外套的空挡,解释:“原本就我们打过麻将的几个,其他几个是我们初高中同学,也没有怎么联系过。”
不管什么季节季节的果盘,橙子是永远的主角。
可没有去皮,吃起来汁水又容易滴下来,黏在手上很不舒服。
这是许从周吃了两块后发现的。
桌上的话题转的很快,一个坐在许从周对面的男人开口:“知道嘛?李知予的哥哥进去了。”
那人还没眼力见的补了一句:“李知予还记得吧,段弋你应该记得吧,和你好过的。”
徐承望摸了摸眉心,有些笑意藏在故作镇定的表情里,偷偷瞥了一眼许从周,有些失望的看着正在吃果盘无动于衷的许从周,反倒是段弋望着那个男人,表情有点复杂。
许从周吃了几块橙子之后,满手的橙汁,她抬着手想让段弋让一下位置,抬眸就看见了段弋的表情。
很像面无表情,但有和其本意相差甚远。
“听说是被前女友报警说他入室抢劫,他妹妹挺着个大肚子为他来回跑,他妈直接昏倒,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许从周动了动腿,膝盖碰到段弋的腿,他回头看她,瞧见她举着手,没等她说话就主动让出位置。
厕所的洗手ye还是上次的那个牌子,她洗完手一抬头,镜子里同样有个男人,只是不是段弋。
有些眼熟。
许从周记得自己见过他,但脑海里怎么都跳不出一个名字。
他在和许从周对视的几秒后,微微一笑:“我老远就看见你了,许小姐。”
他把名牌拿出来,上面写着的名字叫作黄耀。
怕许从周还没记起来,他继续解释:“我们在孟老的摄影展见过,就是年末的那一次。我拍走了许小姐你三幅作品,你还向我道谢过。不过最后的庆功宴你并没有来,有些可惜。”
许从周记起来了,虽然那天来的收藏家很多,但作为一个四十岁一身阿玛尼套装的男人还是很有记忆点。
许从周为自己没第一时间想起他的名字而道歉:“对不起,我从小到大在记忆人脸方面一直没有什么长进。”
说完,许从周都有些心虚。
仔细一想段弋那张脸自己也只在盛扬的毕业合照里看了几眼,偏就记住了。
“上次托您的福,募捐给慈善机构的款很快就结了。我代表被资助的所有孩子和家庭向您致以最深的感谢,谢谢。”许从周例行公事的奉承了一句。
那次摄影展本就是孟老为捐款而开展的,许从周和一行购买的收藏家的名字都在募捐的名单上。
男人客气:“不用感谢我们,应该被感谢的人是你们这些创作者,我们收获了你们的作品,总没有你们亏。”
既然对方还在说客套话,许从周便只能继续。
“心灵上的满足已经足够了。”没有笑意的笑容挂在脸上:“听说那笔钱修建了一座图书馆、两所学校和四条道路,剩下的钱都当作了那些孩子以后一直念书的学费。”
“像许小姐这样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生真是少见,看你的年龄不大,庆功宴的时候孟老对你多有夸赞,不知道放不方便给一个电话号码,如果以后有作品可以联系我,我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当第一个收藏者。”
话听着没问题,只是他一边说着一边靠过来还是让许从周有些不舒服。
后退了一步,身体碰到了洗手台。兀的想到第一次在这里和段弋讲话的时候,好像比现在这距离还近。
“我手机落在座位上了,既然收到了黄先生的名片,我等会儿拿到手机了给您回个电话,这样可以吗?”刚说完,许从周听见了厕所洗手池外响起的手机铃声。
拿着手机的人似乎在走廊的墙壁上倚靠了蛮久的。
段弋把手机给她:“有人打了你好几个电话,还给你发了信息,我怕对方着急所以拿过来了。”
未接电话是裴岷的,消息也是裴岷发的。
许从周给裴岷回去了电话,拿着手机朝着无人的走廊尽头走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裴岷打电话给他是为了告诉她黄耀看见她了。
“我不是在给我的艺术拉赞助嘛,鬼知道那个男的怎么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说是给我投钱,叫我把你介绍给他认识。我用我多年学服装设计的审美,一瞧见他居然西裤下面穿着尼龙丝袜我就知道不是你的菜,不得不说不是型男穿一整套西装就像给保险业务员。偏他还更土气点,有种银行卡余额跟上了,气质还没跟上的感觉。”
原本还生气听着裴岷在电话那头同样义愤填膺的吐槽也顺心了:“你就这么吐槽你的衣食父母?”
电话那头笑着:“这不是为了你嘛,我一看见他跟着你一起去了厕所我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要不你考虑入资一下我的新作品?”
“你这次要还是养一群鹅然后飞去月球我可以考虑出鹅饲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