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成。
但要找个好借口。
一个比读书时候‘我作业忘带了’更好的理由。
【段弋】:想拍你,可你不在。
第16章
进暗室之前,许从周特意问了他有没有幽闭恐惧症。
段弋挠了挠眉尾,否认后又不太好意思的解释道:“但是有点怕黑。”
那是小时候被捉弄后留下的一个心理Yin影,虽然随者年龄的增长他成为了一个无神论者,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知道那个戴着面具在黑暗中吓他的只是年长几岁的小姨。可无论他怎么暗示自己,怎么自我消弭那份恐惧,它依旧还在。
许从周带他去的暗室里孟老的工作室,孟老年后都不一定回来,工作室的钥匙有一把留在许从周手里。许从周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两个围裙,让他抬起手臂。
系带绕了一圈,最后在他腰后系成一个蝴蝶结。
许从周从自己柜子里又拿了一副眼镜,她一到晚上或者暗室里视力就会明显降低。
“那你工作岂不是很不方便?”
“只是视力降低,又不是瞎了。”许从周走在前面,拿着暗室的钥匙在前面带路。
一间不算特别大的房间,红色的灯光充斥在四周,但不足以照亮。靠墙摆着一个柜子,柜子和桌面是相连的,上面摆着瓶瓶罐罐还有几个看不出材质和原本颜色的托盘镊子。
冲洗的是他自己拍的照片,照片没有多好看,有一张还是他家人。
许从周虽然没见过他妈妈,但看着胶卷成小小的成像,她随口一问:“你妈妈?”
“嗯。”段弋没好意思和许从周说起那些随风飘摇的五颜六色丝巾。
显像完毕,在平盘子里装上清水,反复浸泡和漂洗。
不停的换水再浸泡。
许从周让他拿着镊子自己动手,眼疾手快地在他直起身体的时候把能碰到他头的灯移开。头碰倒了许从周的手,不疼。
红黑颜色交织的房间,许从周调好定时的闹钟,段弋是个懒骨头站不惯,已经在椅子上休息了,通常许从周都是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洗照片,所以里面只有一把椅子。
他看见许从周帮她检查了一遍托盘里的状况后,靠在桌子边缘,双手撑在上面。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要不要坐我腿上?”
许从周低头看向他拍腿的手,不经意的蹙了一下眉:“小时候我爸也这么和我说,然后他逗我,害的我从他腿上摔下去了,手磕破了。所以原本我都决定跳级的,但又因为手掌缝针耽误了半年。”
“这么久?”
许从周点头:“因为小时候皮,我妈说我手痒,爱东摸摸西摸摸,手掌的线总是崩开。”
心疼和好笑各占一半,段弋:“所以疗养了半年?”
许从周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我有次东摸摸西摸摸,把我妈的珍珠项链扯断了,我当时害怕就扔到米袋子里去了,有次我妈淘米也没看见,结果煮粥之后把我外公差点噎死。我妈就把鸡毛掸子打我,我逃跑的时候把手又给扭了。”
好笑放出打招,将心疼击退。
段弋:“逃跑把手扭了?”
许从周表情依旧一本正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医生说我是跑步的时候手臂的摆臂幅度太大了。”
心疼被好笑完全击败。
她侧身坐在他腿上,为了消弭她那不成心理Yin影的Yin影,段弋伸手圈着她的腰,给揩油一个正义的名字叫作安全感。
暗室里的水龙头没有关紧,正在一滴一滴的滴水,断断续续的水珠连不成线。
“昨天盛扬有没有问什么?”段弋抬头帮她把发丝别去耳后。
许从周没直接回答,感觉到触在自己脸颊上的指尖温度,反问:“你是故意的?”
碰在她脸颊上的手慢慢移动,像是点石成金般拥有魔法,将她四周的温度变高。指尖移到她耳朵后面,再向后扣住了她的后颈。
“都说了是想你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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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从周第一次读三岛由纪夫的书是《金阁寺》,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她又去看了那位文豪的另一本书《chaosao》。
新治没有对初江同于沟口对金阁寺一般对美的变态欲。
读到最后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恋爱故事,看这本书的时候,许从周在英国和宋上月一起做了七个小时的火车去爱丁堡看雪。
宋上月问许从周《chaosao》的故事,她坐在壁炉前烤火,红色的火苗带着劈里啪啦的木头燃烧发生爆裂的声音。
许从周不善于概括,而是把书给了她。
而现在。
此时此刻,在暗室里。
许从周的脑子里不合事理的蹦出好几年前看《chaosao》时候记住的一段话。
——“长久的亲吻煎熬着得不到满足的年轻人,但从某个瞬间开始这痛苦化为不可思议的幸福感。”
时间正好卡在闹钟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