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已能熟练地给项云擎理顺衣襟,整理腰带,挂放玉佩。
眼看就要三伏天,府中虽有降暑,仍是酷暑难当,恰好明日项云擎假期满至要去上朝,趁着这个空隙去街上选些布匹样式,好给府中人制些新衣。
待他挂好玉佩,项云擎才握着他的手将他轻轻拉至怀中,厮磨了好一阵子项云擎才舍得放开人。
待到鸟儿飞上枝头叫唤,他才出门,林澈早已等在门外,“王妃。”
“你…”为何没有跟着王爷?
想了想,项云擎如今待他更比从前,他腿脚不便,便是府中行走一步那人都恨不能亲自抱着,如今他要出门,也当是得把林澈留下供他使唤那人才会放心。
“辛苦…林护卫。”
近日来,他越发爱笑了,待人也越发温柔。
林澈点点头,“王妃想去何处?”伺候这人林澈还是有些惶恐的,王爷待这人如遗世珍宝,若是伺候不好,免不了王爷回来得给他一顿削。
“先…去…琉璃坊。”
他要制衣,自然是要去寻莲幺的,莲幺的手艺当是得了老芳主的传承,他想,要给项云擎制些,昨夜那人出了好些汗。
饶是情开,仍是单纯,项云擎那哪是热得出汗,诚然也是热的出汗,却非天热而为,实为心火过旺。
寻了莲幺,两人交谈了好一阵儿。从前是他情薄了些,心冷了些,现下自是不同,他们待他情真意切,他不可再那般独居简出,不可再同以往那般以为一切都是虚妄。
“下次若要制衣差人过来叫我一声便是,你便好好呆在府中,我去寻你就好了。”莲幺自是怜他腿有疾,行走不便。
他淡笑了笑,“无妨,我也…想…走走。”
“也好,便是走走就回吧,莫要逞强。”
他点头不语。
自莲幺处告了别,又同林澈转了几处,挑了样式。
“小公子,我们这儿酿了上好的米酒,不醉人,小公子可要来点儿?”路过一家酒馆,小厮的叫唤令他驻足。
桑榆也曾如此叫他,“今日下朝早 了些,路过外墙时瞧外头开了梅,不知道小公子欢喜便自私摘了几支。”
桑榆要年长他许多,又贵为东宫太子,却是待他极好,一口一个小公子,叫得他一颗心波动不已,若非心里住下项云擎,大抵…大抵心里那个位置是要叫那温雅的太子殿下住进去了。
云非羽的思绪不觉就远了,远至以图东宫,而那东宫的主人此刻就在皇城脚下…
桑榆终是错过心中的白月光了,他抵达皇城时那人同项云擎的婚事已尘埃落定。他站在高高的宫门外,喃喃道,“我终究…来晚了。”
“殿下。”福安不太懂这句话更深处的含义,只单纯地以为他家殿下因被大皇子耽搁而没来得及阻止小公子的婚事而感到懊悔。
桑榆淡淡地笑了笑,任着接待的官员将他引进宫去。
他为以图的太子殿下,贸贸然来到项朝,怎可突然出现,自然是要告知这边的,福安带着通文而来,即便仍是想见那人,也只想快些去见那人,这宫墙之内的皇帝也是必须要先见一见的。
项云霄并不知道桑榆此番前来只为来见他的弟媳妇,这傻皇帝认真起来倒是挺认真的,就是在这个时候认真就有点多余了。
御书房内,项云霄一脸严肃,“这以图的太子孤倒是略有耳闻,听闻是个温文儒雅之人,此番不声不响来我朝,着实叫人探究不清。”
“殿下作何打算。”
“先将他安置下来,静观其变,你也落两道旨,看看边境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是。”
夏侯昀暗暗宽慰,他的殿下有一点点做帝王的架势了。
然,桑榆此番将将落定,宫外再来报。
“启禀陛下,以图使臣已抵达宫外,除大皇子东隅,此次前来还有大将军加莫。”
“什么!”
太子殿下,大皇子 ,就连大将军都来了,这是要掏他老巢,还是双手将以图给他奉上!
项云霄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来者不善,随即又摸不着头脑了。然,东隅是奔着桑榆来的,至于那大将军,完全是迫不得已,完全是为了帮助自家殿下追求太子殿下而来。
叫人当了一回非君子,加莫心中无愧也是有苦难言,只能深深受下这不明委屈了。
荒唐人作下荒唐事,荒唐事自讨荒唐人的欢喜。
而这荒唐才将将开始。
两三日后,敏玉捧着滚烫的圣旨来到禹王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叨叨叨说了一堆,别的尚且未曾听见,主要那几句禹王夫夫却是听的格外清明。
以图太子及大皇子大将军来访我朝,因情况特殊,故而将三人安排于禹王府,由禹王全权接待并照顾……
如此,突如其来的三人便全部落脚于禹王府。
项云霄自是一万个原意,这三个身份特殊的人突然而至已叫他措手不及,如今这三主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