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不知,云非羽之所以不看果品一眼全因他说的话,爱吃那点心,也只因他没说那是皇帝的心头好。如若不然,怕是点心刚拿出来,他就要被心上人连人带东西一并轰出西院了。
项云霄也急了,“项云擎,你还有脸吗?昨夜之事孤尚且未同你计较,你竟还惦记起孤的点心来了!可耻不可耻!”
想着那禁卫军的夜巡队长顶着一颗猪头过来找他告状的样子,项云霄头都大了。
“看来今日是有点心了,臣弟谢过陛下,这就回了,不多叨扰陛下,臣弟告退。。”项云擎不管不顾。皇帝算什么?此番心上人才是最重要!
蜜汁真理。
项云霄瞧他走出殿外,急极,一怒而起,狠拍桌子,“项云擎,你敢!”手却疼得两眼直冒泪花。
那糕点他可是好些日子没吃了。前两日没舍得吃,紧着紧着存下来好些,却不想今日竟尽数拿来哄那大醋坛子了。
之前那些更是被这重色轻兄的弟弟洗劫一空。作为一国之君,他忽然觉着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太难了!
项云擎已然走远。
项云霄泄气地坐下,颇为幽怨的模样活像个小怨妇。
夏侯昀瞧他委屈巴巴地揉着个手,心下不忍,起身走近,忽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玉盒递到他面前。
他拉着人的衣袖,“阿昀…”好不可怜。
夏侯昀默默叹了口气,终究是他宠坏了这人,无论今时今日这人何种模样,也只有认真宠着的份了,“只有两块,要与不要。”
“要!”项云霄一把将玉盒夺了去,而后才瞄着身边的人,“你可还在生气?”
昨夜他不过就是好奇,多瞧了弟媳两眼,这人也忒小气了,竟跟他置气,将他一人丢在宫中不闻不问。
今日他如数赔了好些糕点,这人却还直拉着个脸,简直不可理喻。
哎!
夏侯昀若是听见这番话,若是听见他的太子殿下、当今圣上道他不可理喻,接下来数日,皇帝陛下怕是要龙床难下,好生静养了。
第二十四章 万不可叫那小崽子留在府中,实属大患
不知为何,自打那夜无意听来墙角,他不时便会想起爹娘的脸。今日,项云擎方才从西院离开,宝儿又被无忧带走,他稍一空下便又坐着发呆。
“夫人。”
小诗过来叫了他几声。
竟是毫无反应。
“夫人,夫人。”又连着叫了几声,见他呆呆地,小诗便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伸手扯了扯他的手,“夫人,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他回过神来,摇摇头,“无忧姐姐呢?”
“去东院了,您忘了吗?先前才去的。”小诗瞧着自家夫人,童言无忌,心下暗衬,夫人莫不是…傻了?
“…”他一阵无语。半晌才道,“我有些乏了,想歇一会儿。”
“是…”
夫人好些奇怪…小诗如是想着。
他朝屋里走,走得心不在焉。暗暗想着,怪了,怎地忽就一颗心钻了当年的事,拔也拔不出来。
大抵是鲜少提及当年,冷不防叫人道了一回,他这心又被拨动几分,堪堪是惦念起了当年,心便无由来的沉了沉,整日郁郁无欢。项云擎珍他之重,瞧他不开心,想尽了法子,磨得他实在受不住,直想一巴掌将这厮拍出西院,好眼不见为净。
今日一早,府中喜鹊叽叽喳喳,他原想,这府中莫不是要有喜事发生。
午时,宁安公主突然造访。“皇婶,陪我去街上逛逛去。”
小公主突来府中,不找她表姐齐慎儿,却找他这个闲人,着实是个“惊”喜。
委实也是叫项云擎烦得不行,饶是不愿出门, 想着项云擎那无赖不时便下朝回来,不由得一阵感谢宁安的到来,“小公主想去何处?”
“嗯…”宁安托着下巴,认真的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这城中我尚未来过,不知何处好玩,皇婶可知?”
“这…”这倒是难住他了。他虽是闲散,却也不常走动,便是那将军府,他也尚未走全,这偌大的皇城脚下,问他何处好玩,委实说不上来。他一脸歉意,“我也不知!”
“啊!”宁安一脸失落,却是孩子心性,才失落着随即便又开心道,“无妨,既然皇婶也不知何处好玩,那不如…我们去听韵阁吧。在宫中时,偶听夏侯大人提起,说那皇城脚下,当是听韵阁最是好玩。”
“是吗?”
当真与世无争,他竟未曾听过有这地方。
“嗯,我瞧着父皇时常也去,所以…既是父皇常去之处,那定是极为好玩之地。”
小公主尚且年幼,尚不知那吏部尚书夏侯昀是个披着人皮的“狼”。她那父皇更是个外表逞凶实则温软无力、任人宰割的羊。所谓好玩,都是些少儿不宜。
他深居简出,对这些一无所知,只听得小公主所言,便觉着,只要能片刻远离项云擎这泼皮无赖,何处都可去得。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