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笑意,脸一阵发热,“不敢!”
“今日玉儿甚是好看 ,进宫之前本王要先好好瞧瞧,莫到进了宫叫人瞧了惦记去。”
听得这番话,他暗叹,倒是不知,这看似冷酷的王爷说起情话来竟是这般坦然自若。
他清浅回应道,”我已入了王府,生是王府的人,死…唔…”
项云擎不喜他提这个字,便是二人百年之后,这字也应是后来说,此番,他不许玉儿提这字眼,便侧身堵住人的嘴。
此去宫门,路程不近不远,今日,几个轿夫却抬得甚为吃力。内里厚颜无耻之人浑然不觉,便只顾搂着心上人,耳鬓厮磨,好不惬意。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项云擎这方因得心上人随同出席,乐不思蜀,那方被冷落的齐慎儿就难受了,一张绝美的脸堪比苦瓜,脑海中时有印着云非羽的脸时,眼神竟似三月飞霜,寒彻人心。
她想,这人非死不可,她绝不允许此人在她眼皮底下同她心爱之人,旁若无人地日夜恩爱。绝不允许有人踩着她的心窝过得如此舒坦。
很快,到了,项云擎恋恋不舍,死活不肯下去。
怕真的惹来人嫌,招人非议,给项云擎带来不好的后果,他便推搡项云擎,“王爷快些离开,莫耽搁下来,叫人瞧了说三道四。”
“何人敢说三道四?”
项云擎还就真的磨蹭起来,不肯离开了。
眼瞧着就快到宫门口了,他暗思,这项云擎真真是个稚子,做起事来竟这般毫无顾忌。
怕了这厮耍无奈的本领,他勾着人的脖子,主动送上一吻,“莫要胡闹,待宴会结束回府,便是片刻不离我也依你,现下…唔…唔…”
心上人主动送吻,项云擎哪肯放过,直把人吻得只喘粗气才将人松开。诚然,若非那齐家尚未除掉,没能给他心上人一个足以慰心的名分,今日便是天子盛宴,他也不想出席。
项云擎心满意足地离开,他瞧着自己那难以见人的模样,暗想,下次可莫要再顺着这厮地痞无赖了。
出门前,小诗特地将他衣服整理得好好的,这下好了,叫项云擎这登徒子给他弄得一身皱褶,好不混乱。
临进宫门,他稍作整理,方才稍可示人。
入了宴席,项云擎终是放不下他,不顾身份,愣是将他安置于身侧,以便能随时照顾他。他喜好寡淡,性子清冷,实实不大喜欢这种场合,饶是场上的莺莺燕燕再是好看,也叫他心生不起美意。
真要比较,他想,大抵他是情愿被项云擎扰着烦着,也不愿似个傻子一般在此处干坐着。
项云擎瞧他脸色不大好,心想,玉儿身体尚未痊愈透,这宴上又久坐不起,难免吃痛,倒是自己心粗,把这事儿给忘了,不免忧心道,“可是身子不适?”
“无碍,只是有些不大适应罢了。”
“…”项云擎也不知该说甚了。他知晓玉儿素来无求 ,此番他叫皇兄下旨叫玉儿陪他出席,是他心私,竟未曾顾及玉儿喜好。他暗暗将手伸过去,拉着身侧之人的手藏于袖,指腹细细摩挲那人细腻的手背。
齐慎儿远远地瞧着这一幕,手中的玉樽都快给她捏碎了。
项云霄眼尖,眼瞧齐慎儿那张脸冷得快要下雪,恨不得提剑而上,他忙出声,“闻得此次使团之中有人能歌善舞,不知今日可否让孤一睹真容。”
“陛下谬誉。”
一人起身揖礼,一挥手,一女子便缓缓起身,“阿诗娜献丑。”
舞姿优美,歌声动人…
项云霄未曾多瞧几眼,一双眼睛只实实地盯着项云擎身侧之人,暗戳戳打量人家。
若非他是个受,这直勾勾的眼神怕是要叫项云擎动下起兵谋反的心思了。
项云霄还不知道项云擎倍加珍惜的人叫云非羽,而非他一纸诏书许下的云钰儿,他切切是对这人感到好奇,自打他一纸诏书将人许给禹王,初时,禹王三天两头寻他麻烦,说他不该如此降旨,后时,禹王竟忽然跑来找他,“本王究竟该如何做,方能取得他的欢心?”
他感到一阵惊讶。
旧时,他赐给禹王那么些女人,禹王一个也瞧不上,今日却叫这云钰儿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他一阵喜悦,想着,这旨意到底是对了,孤终是顾了云家,而非只于负。
实时,他尚且未曾上心,只当禹王这根木头遇到良人,开了窍。
时隔近一年,偶有一日,下了朝,禹王竟跑到御书房,威逼利诱将他宫里别国进贡的珍品一扫而空,次日竟还打起了他那一日不出几许的糕点。
好奇,好奇。
着实是好奇,这云钰儿究竟是何等神仙姿色,竟叫他那面冷心硬的弟弟疼成这番模样。
瞧着,打量着,倾国之色,文雅之姿,不过尔尔,却为何禹王待“她”如此这般珍之又重。
忽地,项云霄心下一颤,他总觉着,无形之中,自己叫人鞭了一回。他忙收回目光,视线散去,目光可及,吏部尚书夏侯昀正一脸Yin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