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我会来?”
“就昨晚小丫头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猜不到你会来才是不正常的吧。”二爷伸手示意霍平洲坐下。
“那就恕晚辈开门见山,希望您能带着卿卿一同撤出津沽。”
二爷斩钉截铁:“她不会走,你知道。”
霍平洲还想说什么,二爷抬手制止:“与其使Yin法子把她送走让她在枪林弹雨里回来找你,不如把她放在你身边,你拿你的命护着她。”
......
“你知道的,她就是走了,也会回来,陪葬没人拦得住。”
......
霍平洲终是败下阵来。
恹恹离开金条酒厂,临了拎走两提酒,去找陈九。
敲门,开的人是卿云。
显然,卿云看见霍平洲也很出乎意料。
两人在门口僵持,陈九的声音大咧咧越来越近:“嫂子,谁来了?”
终于看见霍平洲,差点一个眼珠子逃离眼眶,灰溜溜回了卧室,顺便把在客厅的小五带走,关门上锁。
“怎么了?”小五叼着一块苹果嘟嘟囔囔发问。
“你姐夫来了!”
“吧嗒”
苹果掉地。
“谁来了?”
“霍平洲。”
“那我姐?”
“你姐肯定没事,我就不一定了。”
小五被陈九说的一头雾水:“没事,姐夫没有暴力倾向。”
陈九手不自觉摸上屁.股,前两天霍平洲踹的地方还有点疼,因为这个,他已经吃素好一段时间。
看着小五,陈九心道,到底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霍平洲没有暴力倾向?好吧,是霍平洲。可他对你是爱屋及乌,我就不是了吧
他可不是一个爱屋及乌及乌乌的人——
还是乖乖躲着吧。
陈九拉着小五坐在床上,开始了自己美好的旅程。
霍平洲还会不知道陈九的德行?但还是帮他掩饰。
“卿卿,回家吧。”
卿云倔强,就是不拉霍平洲伸出来的手。
“我错了,我听你的。”霍平洲声音细小,表情软软的。
真是戳中卿云的弱点。
“行了行了,原谅你了,回家吧。”
霍平洲顺势拉上卿云的小手。
“等等,我和小五说一声。”
“不用,陈九会说的,我们先走。”霍平洲手上一使劲,卿云安安稳稳落在霍平洲臂弯里,脸颊通红。
霍平洲脚关上门,飞快远离“案发现场”,将此起彼伏的声音甩了十万八千里。
月上柳梢头,霍平洲忽然出声。
“今天去见了二爷,陪葬最晚后天晚上撤离,民主盟最后的人也一起。等那个时候,我们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卿云靠着霍平洲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亘古不变的道理。
撤离的那天晚上,津沽全城戒严,海运陆运全部被限,所有人离津都必须有新租界长的亲笔签名和盖章。
陪葬和民主盟紧急召开会议。
二爷六叔和卿云霍平洲同处一堂。
霍平洲道:“新租界长暗中同日苟合,表面同意林建昌军队入驻的建议,暗中借日方势力运进大量军火武器,全程没让津沽这边的人沾染半分,他直接和日方对接。”
二爷道:“新租界长不受英美支持,投日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竟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卿云道:“应该是苏禾,除了她,没有别人有这样的手段。看来,在上层交涉这些年,心思长了不少。”
陈老六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问了一句:“现在怎么做?”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炸军火。”
☆、交易
“好,炸就炸。”陈老六兴奋得不行,跃跃欲试,“怎么安排?”
“你等等”,二爷把活蹦乱跳的陈老六抓在手里摁到板凳上,“先解决一下人员撤离问题。”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我在离封锁线最近的地方买了一处宅子,倒是一直用自己的人挖地下通道,虽然上不了台面,但现在看来,怕是撤离津沽唯一的出路。”
二爷礼帽朝脑袋上一扣:“管什么台面不台面,活下来才是王道。”起身去陪葬在的屋子安排撤离事宜。
霍平洲联系霍家安排在那处宅子的负责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新租界长果然投日,从津沽封锁以来,日方军队在津沽街上巡查严密,交接班几乎没有缝隙,这给炸军火带来很大的困难。
津沽街上走摊的人少之又少,但凡家里有点积蓄和存粮的人都窝在家里避难,街上,比之前封城的时候还要空荡。
陪葬和民主盟所有的□□集中起来,距离想要炸到那些军火不能再用的地步,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