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了。既然租界长能在这么多势力眼皮子底下瞒着把日方和军火弄进来,警惕性自然是高的。”
二爷把喝完的茶杯放下,叹了口气。
“我有一个办法,前提是,二爷要配合我。”卿云又续上水。
“什么?”
“陪葬投日。”
“什么!”二爷惊得水洒了一长衫。
“我这边的身份走不开,老六也不行,他不拿拳头打人就不错了......”
“我没说让你和六叔去”,卿云抬头看着站起来的二爷,一双眼睛如同水洗一般,亮得闪眼,“我去。”
二爷厉声:“我不同意。”
“二叔,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就算我同意,霍家那小子也不会同意。”
二爷还在垂死挣扎。
“我没打算告诉他。”
“先斩后奏?”二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抿唇点头,“你行,你可真行。”
“既然二叔这边没问题,那我就去安排了。”
二爷卿云身后没说话,推开门的前一刻开口:“丫头,注意安全。”
卿云手一顿,似是叹了一口气:“二叔,很快的。”
是光明快来?亦或是黑暗先至?
二爷没敢问。
新租界长在租界领事馆设宴日军总长木村大佐,卿云换好三爷的伪装潜入租界领事馆,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宴请房间有人看守,卿云将浸泡在能麻倒黑熊的强效麻药中的银针射进看守的人身体里。
呼啦啦倒了一片。
为了防止有人偷听,新租界长选的是领事馆里隔音效果最好的房间。
倒了一片人,里边一点感觉都没有。
卿云调整好步姿,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新租界长和木村大佐对立而坐,没有多余的人,见卿云出现,两人面面相觑,下意识想拔枪。
可枪早在一开始进房间的时候就从身上拿了出去,双方都怕对方会使绊子,只能想了这么个办法。
谁能想到,双方人几乎层层包围的情况下,还有人能完好无损地进来。
房间博物架上有把刀。
木村大佐试图起身去拿,卿云开口,嗓音嘶哑,似被烟熏火燎过:“木村大佐不必惊慌,若我想要二位的命,只怕大佐还没有机会看见我。”
木村应该是想到了话里的逻辑,是这样的没错,蠢蠢欲动的屁股又稳稳当当坐了回去:“阁下是......”
卿云拄在拐杖上的手交互摩挲了两下:“鄙人不才,人称一声三爷。”
“陪葬的三爷。”
“是。”有轻笑声起。
木村大佐沉思半刻:“阁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想和大佐谈笔交易罢了。”
租界长早在听到三爷的名讳是就坐不住,可为了在木村大佐前留下好印象,一直忍着没动,可卿云交易一提,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批军火,口开得比大佐还急。
“打断我和大佐的谈话就是阁下交易的诚意?”
“租界长,我是在救你。中国有句老话,没有那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租界长敢保证能护住大佐的家伙事?”
“为何不能!”
“够了!”大佐出言打断。
在他看来,三爷短短几句话,这租界长就比不了。
先不谈军火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个三爷是怎么知道的,就单单气性上,租界长就比不了这个三爷。
“租界长先生,我们再约。”
大佐鞠了躬,辞别租界长,走到卿云身边是,伸手示意:“三爷,请。”
卿云毫不客气,拄着拐杖颤颤悠悠前边开路,木村紧随其后。
两人背影消失在租界长视线里,租界长气得掀翻桌子,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气,到嘴的鸭子就飞了!
路上,木村试探:“不知三爷想做什么生意?”
卿云嘴角一扯:“大佐心知肚明,人多眼杂,又何必让老头子再说一次?”
木村暗忖,的确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事实上,他最开始打算的就是和陪葬合作,陪葬在群众中的呼声更高,倘若由陪葬作为自己在津沽的开拓媒介,更容易开展计划。
只是陪葬向来行踪隐蔽,不好找,自己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现在陪葬首脑三爷亲自过来,正合他心意。
卿云随木村上车,车驶到日方驻扎地时停下,木村把卿云邀进房间,洽谈姿势十足。
“开门见山”,卿云开口,“和大佐合作,大佐军火分陪葬一半,陪葬做大佐手里的刀,如何?”
木村沉思:“一半不行。”
“那和大佐似乎没什么可谈,说好一半,就一半,陪葬值这个价。”
卿云起身似要走,大佐出声威胁:“阁下不怕走不出这驻扎地?”
“大佐尽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