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走向流宴黎,一双圆眼早已经气得通红,一手按在流宴黎的颈项上,恶狠狠道:“我不管什么国主还是谁,都不准动他一分一毫!”一旁的闼梭震动莫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诃奈期,仿若此时掐住流宴黎的已经非人,而是爬自地狱的恶鬼,如此狰狞邪妄,令闼梭只感到一股恶寒直击心头,这样的神情与梦中的脸贴合到一起,如出一辙。
“医生!”就算再生气,闼梭也知道得罪了流宴黎就是得罪了国主,他不希望医生有任何灾祸,伸手拉开了他。
尽管被对方锁脖,流宴黎也并未动气,笑容依旧灿烂,反而比刚刚渲染更强烈了些:“呵呵,诃少真是有趣的人——”这份隐忍倒是出乎闼梭意料。
没搭理流宴黎,医生抱起闼梭走出房子,屋外的保镖全部被打趴在地,帛犹昔的车停在外面,看到他们过来,忙打开车门。
为闼梭系好安全带——
“医生你怎么出现在这里?”闼梭讶异。
诃偿息没法解释自己一直都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因为流宴黎隐蔽措施做得很好,他竟然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到闼梭所在位置。
“我派人找了你很久——”他把其中的曲折全部略去。
闼梭突然注意到了诃偿息手背上的划伤,应该是刚才撞破玻璃时弄的,拿起他的手道:“你为了我——”一想到这样的医生,这么为他着想,而他还暗中调查对方,实属不该。
诃偿息见到伤口神色微变,立即抽回手:“没事!小伤。”然后把视线再次落回闼梭面部,细细端详许久才来了一句:“你又瘦了——”口吻里满是心疼怜惜。
作者有话要说: 漫画计划落空,和编辑聊了一下,似乎不行,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画了画,爱玛,太丑了,丑的我想自闭~~算了,没有绘画天分的人~~~
☆、六十六|高烧醒来的闼梭
六十六|高烧醒来的闼梭
昏迷了三天的人,刚刚转醒,闼梭很多事还处于懵的状态中,他看向眼前的男子,胡茬都出来了,黑眼圈明显也不知道几宿没睡。歪头看向诃偿息:“医生,辛苦您了——”
诃偿息也不说话,紧闭着唇,却不是在看闼梭,而是盯着前面的后视镜,后视镜正映出闼梭的面容,虚弱的不堪一击,此时他的内心是有火的:“国主他抓你是因为什么?”
没想到医生竟知道了前因后果,闼梭讶异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既然他能追查到那间隐蔽的房子,拿他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也不是难事:“为了廉安的事——”
其实诃偿息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他之所以会问只是想让闼梭有所警觉:“你没有妥协是吗?”
“正义不能妥协,不是吗?”闼梭立即回了这样一句,让诃偿息无言以对。
“是啊,你是一个怀疑了同事,也会立即着手调查的人——真就是铁面无私呢。”诃偿息这话意有所指,闼梭又怎么能听不出来。
“如果——是医生你犯了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要明白。”闼梭也不闪躲也不逃避,直截了当。
诃偿息转回脸,大概也是厌倦了通过镜子观察闼梭,直接把目光扔在男人的脸部,神色轻松道,语气却饱含重量:“我知道啊,因为这就是你。可是——我有时也会做那样的美梦,对闼梭来说,我也许是特别的——”他说完,不再言语,转向窗外,一只手托着下巴,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是怎样的。
费力去了解对方,闼梭试图从对方的言语中理清个一二三四五,可一圈做下来,的确吃力,捂着肚子,脑子渐渐混沌,嘤咛出声:“你对我来说,就是特别的——”
这话没让诃偿息高兴,反而令他心情沉重,因为他知道,这话是闼梭说给他哥诃奈期听得,而不是他诃偿息。
闼梭在他面前合上眼,应该是太累,高烧刚退,人也乏钝,诃偿息没在做其他,只轻轻摸去男人的额头,还有些热度。一个歪头,闼梭失去意识,头正好靠在诃偿息的肩头上,不知为什么,他竟欣喜非常,这似乎是闼梭第一次主动触碰他,尽管是无意的,他也如获至宝。
“他睡了?”帛犹昔探过头问道。
“嗯。”诃偿息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让闼梭枕在自己腿上。
“你今天就这么闯进了国主的禁区,是不是作死啊?”帛犹昔嘴上这么说,不过对于刺激的事,他还有些跃跃欲试,就因为这样,这种作死的行为,他才乐于参一脚。
“那又怎样——”诃偿息满不在乎的为闼梭遮住刺眼的光,对他来说,一国之君比不上闼梭一个指甲重要。
“我发现了,你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你每次伤害闼梭都是在自伤。”说着还向诃偿息的手背瞟了一眼,诃偿息看了看手背的伤,视线悠长道:“对于身处黑暗的人来说,最好的藏身地点就是阳光之下,可是,我也该晒晒太阳了——”说完,他把手伸出了窗外,根本不顾外面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车辆,就那么任性妄为得让自己的手随风摇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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