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猫姚和小八也没什么话可说,正想去开广播,缓解一下气氛,小八突然开口:“我身边很少有女孩子从事办案的工作,可能女生会觉得这份工作很辛苦吧?”
“很辛苦啊,尤其是跟着的上司还是个工作狂——”说到这个话题,猫姚有一肚子的苦水,一想到这一年地狱级别的试炼,就一个头两个大。
“我挺崇拜大司法的,又帅又有责任感——”
猫姚听了这话,眉毛皱成三段,摆手三连拒:“换个人吧,他真不行,这种人不能爱——”
“为什么?我不信,再怎么强悍的男人也有弱点啊。”小八歪过脸,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这样的表情在她的脸蛋上,总给人一种无辜感,很是心动,就连猫姚这个万年直女都心跳加快。
“他的弱点啊——”猫姚还真就考虑了一下,随即嘴里蹦出个人选:“医生算是吧——”
“医生?”小八没见过几次诃奈期,印象也不深。
“我们的法医,也算是同事,就是那个长相甜美的男子,跟大司法岁数差不多。”猫姚把诃奈期的相貌想了一遍,最后还是觉得甜美最贴切。
“他们是恋人吗?”
差点被小八蹦出的这句惊世之言吓得踩了刹车,猫姚缓了口气道:“白修罗会爱上人?想都不敢想。”
“他那样的人,其实很累吧?”小八抽冷子来了这么一句,毫无预兆。
“怎么说?”
“当所有人都在沉睡,对于醒着的人来说,就是一种苦难。”她那张樱桃小口,一张一合的说出这样的话,在猫姚听来有些不可思议,她从不知道这样小巧Jing细的女孩骨子里其实是深沉的。说完这些,小八忽的转向猫姚,笑着道:“可是在我眼里,猫姚更有趣一些。”接着一手托起了下巴,露出兴趣盎然的神色。
“是吗?”猫姚对小八突如其来的说词吓了一跳,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以女性的直觉来说,小八口中的有趣,可不止于友谊。
“你和我不同,生在健全幸福的家庭,光是从仪态性情上来看,就可以看到你的童年,一定满满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小八呢?你不幸福吗?”猫姚回问。
小八却没答,她随手打开了广播,此时电台正放着一首过去的老歌,叫《不可追忆》,这首歌猫姚很熟悉,高兴的指了指道:“我爸最喜欢这首歌!他说当年就是靠着这首歌追到的我妈!好久没听到了——”
与兴奋的猫姚相反,小八听了这歌,却神情微变,像是在原本底色清淡的画纸上涂厚了颜料:“我记得那天,下着雨,满街都在播放这首歌,妈妈对我说——小八,去吧,跟姑姑走——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她。”
迅速关掉广播,猫姚手脚慌乱,哪知道一首歌对她来说是美好的,可对另一个人却是残忍的,猫姚虽长了一张御姐的脸蛋和身材,但是内心其实娇嫩又笨拙,她哪见过身世悲惨的人,赶忙去抽纸巾,想递给小八,转过看了眼,发现小八的眼角下哪有泪水?她神情如常,并无异色。猫姚知道自己搞了乌龙,赶忙又把纸巾扔到后座,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了小八。
“猫姚,你真可爱——”
通常来说,一个女生评论另一个女生用可爱,那这个词的意义基本等同于愚蠢。
“如果猫姚是我的朋友,我想,我会快乐很多——”
“我不是你的朋友吗?”猫姚纳闷道,一直以来她可是按照朋友的标准接待对方的,这样的话一出,令她有点泄气。
“还是别做我的朋友了,不吉利——”小八摆摆手。
粗中有细的猫姚察觉出小八话里的低落,同时也想到了死去的纯桃,小八是那种会为了死去朋友而出手攻击的人,应该是把友情看得太重:“你和约克相处,还算融洽吗?”
其实想来,约克这人更值得琢磨一下,她不仅饶了当时要刺杀自己的小八,还把对方留在身边做化妆师,这样的魄力,很少人能有。
“我以前不太了解她,只以为她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女星,太把自己当回事,接触下来发现,也不是——”说着说着,小八陷入深思,拄着脸的手换了姿势:“她也许只是一个情感不外显的人。”
“是啊,谁也不会对纯桃那样的付出无动于衷吧——”猫姚说完,小八不再搭茬,路程过半,猫姚是个绝对无法忍耐长久冷场的热心人:“小八你原名叫什么啊?怎么都叫你小八呢?”
小八顿了一会,大概也是没接到猫姚清奇的脑回路电波,然后才缓缓道:“我在家排行老八,上面有七个姐姐。我原名叫得弟,姓什么,忘了——”小八用一种清淡的口气说出,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字句越到后面越轻,好似每个字眼都可以随风散去。
不用问,又是一个重男轻女家庭的悲剧产物。就算猫姚再巧舌如簧,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聊,就把沉默贯彻到了司法监。
分界线
出于对同性的爱护,尤其是小八这种娇弱的,猫姚不禁会生出几分怜惜,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