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神素来皮笑rou不笑,话到此刻收了笑,他不满却也无法逃避——人尽皆知,冥府说的没错。
从前看大宋锦年成长,再怎么说也是有了亲人情谊,他本着与年的交情竭力而为想保下他,可纵使有交情年月再久,还是比不上福神的安危。
“如今我兄长的安危最重要,冥府倒不必如此刻薄。”鲜少说话的灾祸抚落红梅,以术施之,原先飘至烂相的花瓣当即凌厉一转,划破了烂相虚无的眼眶,花是见了血才回了兔儿神手中的落梅枝头。
兔儿神怔怔看向灾祸,陈氏本就不愿留着顾念作福神,兔儿神思虑数载,他与灾祸如何都想不通——为何偏生小年闯祸,为何陈氏非要扣下勾结魔族迫害人族的罪名堆在福神身上?
可见即便是受万人供奉的神族,也不一定良善。
年兽因残害人族入天牢,福神受罪鞭挞剔打神骨,堕仙骨,想那陈氏面目可憎施压福一人,没准是从清池宴席就盯上了他们。
当年四人独剩了灾祸与兔儿神在天牢之外,冥府因与福神一人交好,才出手相助。
烂相捂住伤口桀桀发笑,那伤痕极深,想是他话真往灾祸、兔儿神气点子上戳了,道:“外人以为是你二神带着年兽福神大人一魔一神逃离失败,被围困诛仙,灾祸舍身散山河,年兽听从脱离计谋送福大人入轮回,而你,本该继续待在月神宫,却从此隐去踪迹——”
白鬼话说了一半,他一瞥看见妖府梁上坐了三个黑影,继而对此事闭口不再谈,反倒是转了个话头。
“好大的兽气。”烂相往骨担一靠,修修讥笑道,“嗯...还沾了些许妖气,腓腓一族怎么了,可怜见是不是还去魔族溜达了一圈?”
三阶影子,两短一长。
“老娘可是上古神兽!你这人族泡烂的骨头要是没有你那破冥王,早就死了不知几回,哪来的脸面跟神君说三道四的!”长影一跃立在枯树之上,是个女子,她声音一出来,气得灾祸眼皮一跳。
灾祸瞬间使了一到冽风劈头盖脸往树上砸,那力道任谁受了都有性命之忧。
“别啊大人!那树上还有骨雀!”鬼娘尖叫道,但是她又有什么说话的由头。
“唰!”枯树霎时折断捻灰,女子抱着那只冥府骨雀又回了妖府之上,她掀开斗笠散散发,笑道:“灾祸大人好大阵诛杀的恨意,兔儿神!别来无恙!”
兔儿神仰头望去,大惊:“娩秋!你来此做什么!”
娩秋虎牙一咧,她从前就欢喜瞧见兔儿神,许久不见说话还是温和和的,她低头瞥完鬼娘烂相,道:“我受我们家大人的命,来还东西的!没想到冥府的小鬼柴火还欺负到你们二神头上了!看来属实是冥王地府不会教属下。”
鬼娘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姑娘哪说来的话!”
“是吗?冥府小小鬼差,是以为冥府的人情多大?”娩秋摇摇头,“冥王聪明,怎么就留了那么多个废物做差使?啧...冥府没救了。”
“呀!”娩秋一袭粉衣,夜里格外突兀,她讽刺完地府,垂头看看方才顺道救的东西,是个骨雀,吓得她往地上一抛,骂骂咧咧:“你们冥府活了那么久,怎么传信引路的东西还是那么丑!灾祸兔儿神!你们俩就是再放心不下年大人,也不必如此委屈待在冥府,天天看着骨雀,不如自戳眼珠子!”
☆、前往魔族
众鬼一时惊诧,各有所虑亦无人应她,娩秋左右瞧瞧,遂道:“罢了,你们这群鬼一点趣味都没有,灾祸,大人命我带件东西给你。”
“东西?他能盼我什么好。”灾祸沉着脸道,当年因由兄长的缘故,他与年的关系才略微缓和,起码同僚皆知是长藤的神。
清池宴席魔族jian细入来,遂出事,他与兔儿为了保护兄长,不得已摆了一道宋锦年,提前跟与局势之外的冥府作了交易,秘密留了大半仙魂在冥府。
如此才使得他一介上神才极被容易拿下,血散了大半的魂魄入山河。
娩秋使然一笑,她落到灾祸跟前,道:“灾祸大人,你这话哪的意思,我家大人只是好意,将东西送还给你,若是如今非要一战,恐怕你暂时抵不住。”
她一指打了招呼,妖府梁上两只短影掀开斗篷一落,福煞双子悲喜两面皆不言语,煞童盯着灾祸笑,大抵是属于灾祸的神魂,长得也如他幼年为人时。
福煞双子没有灵识,只是清池灼死魔族jian细后,宋锦年从福神灾祸身上抽一缕神魂。
“灾祸,今日我未能遏制魔性伤了大人,若是他日陈氏因我要挟大人——”那夜兄长重伤修养,宋锦年所言他也还记着。
福煞只是留着为最后一世的福神归来。
后日果真如此。
可宋锦年魔性使然,他不得不忧虑存疑,若是自己彻底死了,送兄长入轮回的便只有宋锦年,万一他对兄长做些什么呢?
待年兽守着兄长昏昏睡去之时,他与兔儿神夜谈,遂是与掌轮回的冥府以福神的交情欠人情,兄长被送入轮回后,他二人留在冥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