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润宏建设的老板在合约上签
字,与秃顶男人握手后,拿到了那个贴着哆啦A梦图案的手提保险箱,阳光照在箱子上发出灼目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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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海控股接连被六家银行拒之门外,券商都赶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收回股票,一个月内泛海的股价暴跌了一半,在泛海股
价掉到108圆时,深蓝的投资经理张霖亲口向楼经纶先生说,如果他愿意出让一半股份,深蓝愿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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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按摩店灯光昏暗,从一间间紧闭的大门内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不久后,男人们整理着领带,拽着裤
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张霖站在走廊尽头,像老鸨似的与每一个向外走的男人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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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8月,深蓝资本开始进军国内生鲜行业,10月份开始,国产草鱼、鲫鱼、青鱼和鲤鱼的价格都出现异常上涨,恰好
外婆湾和云上肴是两家主打淡水鱼菜肴的餐厅,不久前又先后爆出外婆湾‘后厨脏乱差’、‘死鱼当活鱼’、‘回锅油’丑
闻;云上肴全市500多家门店,上个月只有34家完整经营,剩下的三天一个‘不合格’,五天一个‘大违规’停业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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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大批活鱼随着水流被卷进大机器中搅碎成鱼泥,温时良站在罐头厂空地上,接过负责人递来的免责协议,
其中一条清清楚楚写着:来不及加工的鱼可做垃圾处理。他毫不犹豫写下自己的名字,这时,手机嗡地振动一声,一条信息显
示在屏幕上:【你有什么消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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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当初开源资本不同意把豆沙湾的地皮让给深蓝,深蓝控股的成桥运输立即中止了与海豚生鲜的合约,造成了多
少果瓜蔬菜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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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成桥运输的首席执行官一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就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他回身关上
门,责备地看了一眼秘书,再转过身,笑着走向了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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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为非作歹,无法无天!请国会监管,是因为我已经走到绝境了,不得已拼个鱼死网破!”
林毅华的脸色因激动而变红,大颗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滑,然而他的脊背挺得笔直,犹如空洒了热血的末路英雄,下一秒就
要撞柱死谏。
房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旁听席上有情绪激动的记者正在擦眼泪。
林毅华年纪到底是大了,方才那一场发言仿佛耗尽了他的半条命,正直直坐在椅子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很久之后,他才
从裤袋里掏出手绢,擦了擦汗水,轻声开口。
“王冠拖了深蓝几个月,深蓝就要没有耐心了,”他自嘲般笑了笑,“很快王冠就要出现巨大的丑闻,什么‘专车女司机
提供性服务’、‘儿童手臂卡在有安全隐患的校车座椅里’,甚至我们的公交车都可能在马路上爆炸自燃……”
旁听席上议论纷纷,长桌后议员们倒是依然冷静。
“那么,深蓝是否明确地对贵司表示过威胁?”
坐在正中央的议员声音轻柔,似乎很怕老爷子一激动当场犯了心脏病。
林毅华陷入了沉默。
——顾偕曾在山海城堡对何鹏皖说过,王冠犹豫一天他就压低一百万报价。
林毅华嘴唇一动,轻轻说道:“没有。”
得罪顾偕的下场,他刚刚已经说过了。鱼死网破,网破了可以再补,王冠可只有一条命。
“这么说……”议员又问,“深蓝没说过王冠不接受收购会怎么样?”
“所有人都知道深蓝的手段……”
“林先生,虽然这不是法庭,但是也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林毅华咬牙道:“没有。”
“根据深蓝的说法,他们希望物流部门与成桥运输强强联合,如果你们不同意,深蓝也乐意让你们赎回股票,”方才提问
过的那位矮胖的议员又开口问,“但你们为什么既不同意收购,也不愿意买回股票。”
一位年轻的议员随口开玩笑:“我倒觉得今天这个听证会,应该是深蓝提出来的。”
林毅华喉结动了动,敷衍道:“我们在与其他公司谈收购。”
“是东风物流吗?”一位短发女议员哗啦翻开桌面上的文件,“你们在股价只有27圆时就向东风物流提出了47圆的报
价?47圆……诚意不高啊,管理层为什么认为东风会接受这个价格?”
“投资顾问认为每股47圆才合理,”林毅华的声音明显与方才不同了,“我本人也这么认为。”
林毅华背对着旁听席,记者和民众看不见他仓皇的目光,却能听得出他声音里没什么底气。
房间里又响起了轻微的议论声,民众们相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