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咱俩都没得选。
周嘉名周四回的北京,直接去了程桐住的地儿,结果扑了个空,他打电话过去,响了十几秒才接通。
周嘉名!
周嘉名啧了声,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小点声儿,我听得见呢。
你在哪呢?
在程桐家。
程桐在那头呵呵笑了两声,成啊,我马上来程桐家找你。
慢点儿来我就不见了。
行行行,我翅膀刚展开,等会儿就飞过来。
周嘉名听她说瞎话,笑着打断她,小心点儿开车,这个点儿堵。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半小时,马上回来。
程桐到家的时候正好下午六点,迟到十分钟,周嘉名在做饭,她换好鞋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腰,头从他腋窝往前探,做什么呢,这么香。
周嘉名把火关了,手扣着她脖子往后退了两步,饿死鬼啊你,等会油嘣着脸了。
程桐挣扎两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跳他身上挂着,我不吃西蓝花,吃空心菜吧,还有红烧肉,放鹌鹑蛋。
周嘉名托住她臀,往沙发那边走,压着亲了好几下,还吃什么,接着说。
程桐趴他身上跪坐着,仰着头,咬了他脸蛋一口,留下个粉色的口红印,先吃红烧肉,再吃周嘉名。
不能先吃周嘉名,再吃红烧肉?
那也不是不啊!
程桐还没答完,人就被抗到了肩上,她脸朝着地,惊慌叫了一声。
周嘉名一边走一边慢悠悠的说,省着点儿力气啊,周嘉名的肉可不好咬。
做完周嘉名抱着程桐去洗澡,他俩睡衣全是情侣的,今天翻出来两套史努比,程桐从日本特意带的,说这只狗像周嘉名。
把程桐衣服穿好,周嘉名裸着上身把她抱到洗手台上坐着,拿毛巾给她擦头发上的水,程桐甩着腿,一下碰这,一下碰那,周嘉名啧一声,拿腿夹住她的腿,不许她动。
头发好不容易吹干,程桐又撒娇不肯让他走,脸贴他胸膛上,静静靠着。
周嘉名索性把她抱身上,拿了条毛毯包住她去阳台沙发坐。
不远处是北京的中心,那里灯光闪耀,万众瞩目。
程桐靠周嘉名怀里,像是很累地叹了声气,周嘉名也不说话,手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脑袋。
周嘉名。
嗯?
我好爱你啊。
嗯。
你听见了吗?我说我好爱你。
听见了,我也爱你。周嘉名吻她的发顶,很低声地又说了句,特别特别爱你。
周嘉名,你再陪我一段成吗?
嗯。
就再过一个月,一个月我就不缠着你了。
周嘉名不想再接话了,男人流眼泪太没出息。
房子里的东西给我吧,我会把它收好的,还有你的剧本什么的,都放这,等哪天,我要是能离婚,我就去找你。程桐把手从毯子里拿出来,直起身子摸了摸他的脸,你要是结婚了就给我发请帖,我知道你结婚了,以后就不去找你了。
嗯。
周嘉名,下个月十一号就是咱俩六周年纪念日了,怎么,程桐把眼泪憋回去,轻声叹了句,六年,这么短啊。
是啊,怎么这么短。
嘉名,
嗯?
对不起啊。程桐把脸埋进毯子里,喉咙哽咽着,对不起啊周嘉名,对不起
周嘉名扶住她肩膀,看着夜色下的万家灯火,再一次生出巨大的无力感。
三年前,她的母亲找上他,直言他高攀不上程桐。
现在,程桐的父亲身陷困顿,他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以为自己成名了,拿奖了,有钱了,就一定能娶到程桐。
但他的程满愿,首先是程家的程满愿,然后是吴家的,排了无数号人,最后才是他的。
周嘉名回北京是有工作的,他主演电影开始点映,每天日常就是跑各个影院宣传,程桐有课就待学校,没课就待病房,两个人就这样把一个月浪费了一半儿。
十月开头,北京城戒严。
法定节假日,程桐和周嘉名窝在沙发里看阅兵仪式。
那些兵哥哥动作唰唰齐,程桐眼尖瞅着里头一个黑脸的,你看看,魏珂他弟也在里边,哎哟,这小正步踢的,受了多少苦呀。
周嘉名顺着她手指的那点看过去,横看竖看没看出来那是魏将。
他把扯了白丝儿的橘子喂她嘴里,哪像啊。
程桐瞪他一眼,鼻子,眼睛,嘴巴,还有他那双破手,我和他坐前后桌,他扯我头发扯得少?
周嘉名想起往事,脸上一笑。
他和魏将坐同桌,程桐坐魏将前面,她头发长,老扎着个马尾,周嘉名找她借东西老爱扯她辫子一下,魏将有样学样,但周嘉名控制着手劲儿,一般不用力,魏将就相反,生怕扯轻了,程桐不知道,拽的人拿课本揍人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