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坚守。无论如何,绝不能与汉军野
战。
至于汉军的射手……刘诏忽然想到,射声军哪里去了?
刘诏正在疑惑,战场两翼出现了几列模糊的身影,渐次合拢。
刘诏猛然发现,羽林天军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拖成一条长蛇。最前面的已经攻
到永福门。过于漫长的阵型使羽林军两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软肋,此时侧翼暴露
在射声军的射程下,长蛇阵顿时显得十分脆弱。
「不好!」
刘诏心下叫了一声,刚要开口提醒,还未排成阵型的射声军忽然大乱,一支
轻骑犹如有鬼神相助,冒着漫天风雪,千钧一发之际从射声军背后扑出,瞬间将
那些射手的队形撕成碎片。
快速机动的轻骑对上缺乏保护的弓手,胜负毫无悬念,霍去病根本没有理会
两翼的混战,带着几名马速最快的亲随,直接扑向吕巨君所在的中军。
听到背后的喊杀声,廖扶握着令旗的手掌僵了片刻,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剧
降,其寒彻骨。
他扪心自问,对霍去病已经重视到十二分,即使对面羽林天军的指挥一板一
眼,中规中矩,并没有显示出过人的机变,廖扶也不敢稍有松懈。
皇图天策,骑兵,岂会是易与之辈?
直到此刻,廖扶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对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战关
头,这位霍少竟然敢弃主军于不顾,反而亲自带着一班人马,毫无征兆地迂回到
己方后方,展开突袭。
真不知道霍少是单纯的运气好,还是对战机的把握有着超乎常人的精准。他
迂回到位的一刻,正是射声军即将投入战场的一刹那,他若来的早一步,射声军
还没有出动,完全可以原地据守,避开突袭。他来的晚一步,射声军已经布好阵
型,以他们的箭术,必定会给那些连甲胄都抛弃掉的轻骑带来巨大杀伤。可霍去
病偏偏来的不早不晚,就像踏着鼓点一样,在最合适的时机,最合适的位置给了
射声军致命一击。
为了保护弓身和弓弦,弓手们通常都是在临战前才上好弓弦。结果那些轻骑
杀来时,射声军的士卒们连弓弦还没有上,几乎是手无寸铁,就陷入了灭顶之灾
中。
更大的危机则在于中军。左武第二军的主力大都投入正面战场,吕巨君远在
阵后,身边只有十几名护卫。结果敌军从背后出现,原本最安全的所在转眼间成
为最致命的险地。
唯一能让廖扶庆幸的是,霍去病率领的轻骑大部分都去追杀射声军,身边只
有七八骑的样子。吕巨君身边的护卫足有他两倍之多,而且都是精锐。
廖扶双眼四下转动,迅速观察战局的变化。眼下已经不可能在此地决胜,只
能先护着巨君主公脱离战场,收拢军队,设法夺下玄武门,与北宫的守军相互呼
应,再来对付这些叛军。
霍去病手持双矛,战马冲开风雪,朝着中军战旗的位置呼啸而至。
守在吕巨君身边的许杨连声下令,两名骑卫拔出佩刀,一左一右夹击过去。
双方交错而过的瞬间,一名骑卫从马上站起身,双手握刀,朝霍去病脖颈劈
去。刀锋落下,他眼前忽然一花,手持双矛的少年仿佛凭空消失一样,眼前只剩
下一具马鞍。
惊愕间,那名护卫已经来不及变招,战刀扫过空鞍,徒劳地劈了个空。
刀锋掠过,一支长矛毒蛇般翻出,从那名骑卫腋下猛然刺入。血花绽放,在
纷飞的大雪中四溅开来。
另一名骑卫看得清楚,同伴刚一出刀,那少年就甩开一侧马镫,身体完全倾
斜到坐骑另外一侧。
镫里藏身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技能,以骑术见长的越骑、屯骑诸军几乎人人都
会。但那名骑卫从未见过有人把镫里藏身演绎得如此出神入化。霍去病双手各持
一矛,身体缩成一团,单靠脚下一只马镫支撑。那名骑卫一刀劈空,身前空门大
露,轻易就被对手刺中要害。
霍去病长矛一击即收,那名骑卫打着转从马上跌落,鲜血洒了满地。
另一名骑卫双手举起马槊,尺许长的槊锋笔直刺向对手的胸口。
霍去病横过左手的长矛,似乎想要挡格槊锋。那名骑卫面露狞笑,到底是公
子哥儿,有一点马上功夫就以为天下无敌了。槊重矛轻,他用的又是单手,岂能
挡住自己长槊一击。更何况他出矛的角度也丝毫不对,矛锋歪歪斜斜指向前方。
那名骑卫立刻判断出,自己长槊攻到时,正好能抵在矛锋下方寸许的位置。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