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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墨缱绻的抚娑她的掌心,道:“买药时匆忙,还有东西没买到。我检查过桌子,只用了桐油草草刷过一遍,倒刺遍布,扎着你手怎么办?我去看看,该买蜡还是买桌子。”
妙言弯起眉眼,在那位不知趣回避的梅婶转打量房屋时,她极快的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早点回来呀。”
“嗯,好。”
待人走了,梅婶可算有地儿落座,占了床沿,眉开眼笑的看着妙言:“哎哟,这如胶似漆的小夫妻俩,跟蜜黏着似的,难舍难分。聂言妹子真好福气,对了,你男人叫什么?”
想了想,妙言道:“聂墨,笔墨纸砚的墨。”
“哟,一个姓,那就更有缘分了,”梅婶闲唠了一番,拿出篮子:“妹子瞧,这鸡蛋是俺家母鸡下的,像鸭蛋那么大,我们自家人都舍不得吃,拿去集市能卖五文钱一个,婶子给你拿了一百个来,补补身子。”
妙言从床头荷包里取出一两白银,双倍价钱,忍笑:“梅婶,这太多了,够吃好一阵,不用再送东西过来了。其实昨晚,我跟我夫君忙忙叨叨的Cao持婚事,没经验,尽想着用钱解决事情,让婶子笑话了。夫君还要种田养我,吃完这段时间鸡蛋,我得省着点,还要长久的跟他过日子呢。”
财不露白,她再有钱,也不会傻乎乎送出去。这个梅婶呀,昨天大赚了一笔还不知足,又赶着送东西来了。妙言忍俊不禁。
梅婶被她说得反而不好意思了,想想也是,那男人口口声声说种田养活妻子,哪个有钱的不当地主,非要干苦力活?
她拎着银角子踌躇:“那就给一半吧,按照原价给就成……我身上没带零钱,大妹子给五百个铜板好了。”
妙言笑笑说不用:“往后还有劳烦婶子照顾的地方,这钱你就收下吧。”
梅婶也不推辞,说有事尽管去找她,拿着钱,眉开眼笑的告辞了。
晌午,谢墨未归,妙言磨磨蹭蹭的摸去了厨房,洗米煮饭,切了食材备好,一下锅就可以吃。
她坐在院中撑腮,顾盼许久。
日头往西偏移,近未时初,一道扛着髹漆新桌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小径上,肩头轻轻松松的托着桌子,步履轻盈。
妙言出栅门,迎上去,帮扶桌角,嘟囔埋怨:“买张桌子那么久,又不是相看媳妇儿。”
“我不是有媳妇了吗?”谢墨笑笑:“我找里正买了八亩水田,去官府移交田契了。过两日是中秋,马上逢秋收,下午我要去查看稻穗,你待在家休息。”
“我也要去。”妙言兴然道。
谢墨挑挑眉毛:“你腿,还走得动路?”
这男人变坏了!从昨晚起没完没了的调侃她。妙言退远了数步,狡黠灿笑:“某些人啊,以为自己多厉害,实际,我没什么感觉嘛,还有就是,最初的体验不大好,某人像个楞头小子,门路都找不到,笑死我了……”
谢墨搁下桌子,气笑:“你敢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站住!”
第99章
他们笑闹追逐了番,见时辰不早,用罢午饭,就出门去田里看土地。
七月流火,夏季开败的荼蘼混着孟秋伊始的骨朵,漫野山花,短短途中暗香疏影,再也不复辉煌富丽的贝阙珠宫,却开辟另一类凤尾森森、龙yin细细的浩瀚境地。其实,二人相携走在一起,即经过一丛茅屋也觉野趣横生,天地玄妙。
荆州地表温暖,稻田一年两熟,小暑种一波,大暑收,大暑后几日中,便在这几日又收得。这一会稻子在灌浆期,颗颗饱满,田垄里的汉子都高兴吆喝着今年会有好收成。
再过几日,大家就开始抢收稻子,占地坝铺晒。
谢墨便一早扛着农具下了田割收麦子,妙言心心念念等到中午,做了饭菜送去。
曜日杲杲,谢墨眼睫糊汗,搭在肩上的冰纨被擦得shi透,又被太阳晒干,变得硬邦邦。他乍然直腰歇气时,一抹小妇人的身影跻入眼帘。
头遮斗笠,宽大的薄衫也掩不住她姣好的身姿,纤腰盈盈一束,臂挎竹篮,雀跃的朝他奔来。
那一刻,疲劳散尽,谢墨丢下锄头,上田埂迎她,纵然她戴了斗笠,还是忍不住摘下自己的,为她遮挡。
妙言推回去,嗔他:“戴好!前些日我去胭脂铺里买脂膏,老板娘交待我说,太阳最伤肌肤,叮嘱我最近日头大,别晒着,否则她那再有灵丹妙言也保不好我们女子的肌肤。”
谢墨听她这样说,催促她离开:“饭我会吃的,回家等我,快回去吧。”
“才不呢,”妙言偷钻他的桎梏,扬了扬笠帽:“不是戴了遮□□吗,无妨。待会你割稻子,我在后面捡稻线,两个人快一些……哇,你割得好整齐,比那些老手不差嘛。”
对比几条田垄下来,妙言就知割稻子也是项技术活。
有模样懒散、力劲不大的人,稻茬割得像狗啃一般,高高低低,还劳烦家人在后面整理二道,将长一点的二次割下来。
因为稻杆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