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他办内操,万民会武艺太监,作为羽翼;他创「阉党」,齐楚浙党皆为义子
走卒。
他有崔呈秀等「五虎」,有田尔耕等「五彪」,还有「十孩儿」、「四十孙」等。
他秉笔批红,掌握朝政,从首辅至百僚,都由他任意升迁削夺;他握有军权
,可随意任免督、抚大臣;他也握有经济大权,派亲信太监总督京师和通州仓库
,提督漕运河道,派税监四出搜括民财。
他出门车仗,形同皇帝,所过之处,士大夫都跪在道旁高呼九千岁。有人为
他修建生祠,有人为他残杀仁人志士。他风光呀!他爱上了出巡,那等气派,百
官逢迎,黎民敬畏。
此番出巡,他又见到青年时的义社社员,不过那人如今和耗子一般,又黑又
瘦,跪在他的脚下,为他清理鞋面的灰尘。他畅快却又难受。他又碰到一个老道
,说是为他当年止血的小道,魏忠贤气急败坏,着人杀道士,谁知那道士颇有手
段,震断房梁,飘然离去。
道士骂他,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魏忠贤却否认一切,一切之前的经历。
他只是魏忠贤,九千岁!
想到激动处,靠在床上的魏忠贤感觉裤裆一热,他尿床了。
当年自宫,伤了尿肌,自那以后,裆下总是淅淅沥沥,浑身都是尿骚味儿。
所以他擦浓郁香粉,穿炫丽华服,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近前。
只是这时,那脚跟的丫鬟却被冲了个浑身湿透,她迷蒙的起身,为魏忠贤换
了衣裤,又换上新被褥。
刚躺下去继续暖床,却感觉口鼻一滞,一个枕头正堵住自己呼吸,她惊恐,
她害怕,她喊叫,她窒息,她死亡。
她该死!
九千岁不会尿床!
他忽然想到了田尔耕,似乎田尔耕比他看得更透彻的样子。
而田尔耕此刻正在数钱。那眉开眼笑的样子,颇为滑稽。
通向杭州的船上,白娘子在看邸报,一边记着什么。水文火灾,杭州有些不
太平。但这让她嗅到了一些商机,百废待兴,居民回迁,须得建设,造房子。这
是一桩大生意,她沈家擅长。
沈万三有三宝,房地产,高利贷,买卖贵金属。
只是,这杭州物价腾贵,若是有便宜建筑材料就好了。
毛一鹭刚刚睡下,身边是徐良的小妾占飞飞,女孩儿已经熟睡了。他的手摸
在占飞飞锦缎一样的身子上,心里都要飞将起来。此等绝色,当为他这样的人物
拥有,哪里是徐良这等读书不成的小粮商所能亵玩?
想起席间,「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那个消息,他颇为得意。又想起那个门都
出不得的徐弘基,不禁埋怨起来,魏爷爷怎么要对他下手呢?确实,这徐家富可
敌国,但这魏国公府是能随意动的了的吗?莫非是天启元年辞官之事?
第二日,正是大朝会之期。让文武惊异的是,皇帝上朝了。
太和殿金碧辉煌,朱由校在内官引领下,缓缓坐上龙椅。以黄立极为首的内
阁辅臣,但大学士,六部尚书,侍郎,御史等,行跪拜礼,三呼万岁。
朱由校十分激动的说,「平身!」他次坐到了金銮殿上,也是次和
自己大臣们正式见面,说实话,他非常紧张,但是也十分兴奋。皇帝,多么让人
疯狂的位置!
说完平身,他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场面话,这些都是刘若愚拟好给他的。
因为他经常不上朝的原因,现场的官员有些不习惯,整个秩序有些乱糟糟的
,在队伍的后面嗡嗡的小声说话。
朱由校看了看站在最前的黄立极,他的身边是施凤来、张瑞图和李国普等人。因为魏忠贤今日上了折子,说是偶感风寒,这几人都是垂手低头盯着脚面,没
有什么表示。
这让朱由校感觉有些绝望,甚至,他有些尿急的感觉,他想走,想叫。
刘若愚看出了他的紧张和焦虑,赶紧将圣旨露了一点出来,朱由校看了,便
大声说道,「刘若愚,宣旨。」
刘若愚赶紧拿出圣旨,下了二层,展开圣旨,「孙承宗接旨!」
人群中忽然站出来个矍铄的老头,众人这才发现,孙承宗居然回了京师。这
是要起复?
孙承宗大方出列,跪下接旨。
只听刘若愚大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东建虏肆虐日盛……孙
承宗……辽东经略……尚方宝剑……钦此。」
「老臣接旨。」
还没等殿中的百官反应过来,又听朱由校说道,「如此,辽东便交予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