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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训练到天黑,铜钟又挨了无数次打,而石飞也一直有耐心,不停下来。
晚饭是没有的,这一整天铜钟吃下的唯一食物就是中午那半个发酸的馒头。
石飞也一样,吃的是那个馒头的另一半。
次日,八月三十日,石飞还是教训了铜钟一个上午,然后中午带着他出去,让他偷个手机。
石飞观察了一个看似昏昏沉沉的老太太,手机放在上衣兜里,而且衣兜很浅,露出了手机的上缘。
老太太身边也没有人看护。
石飞催促铜钟,说:“妳给我去偷那个老太太的手机。要是被发现了,就赶紧朝着我跑回来。”
铜钟“嗯”了一声,朝着老太太走去,却和老太太擦身而过。
然后他开始快速逃跑,再不回头。
石飞生气地跺跺脚,只好追上去。
瘦小的铜钟在街上人群中穿梭,突然停在了一个警察的面前。
石飞距离他还有十米远,只好恨恨地扭头离开。
铜钟松了口气,对警察说:“有坏人想要抓我,可以带我去派出所吗?”
那个警察答应了,带着铜钟去了派出所,在路上问了铜钟的情况。
铜钟照实说了,说自己失去了记忆,举目无亲,希望获得帮助。
说的时候,铜钟想,如果他们能给我找个福利院就好了。
他还说自己饿得很,希望吃点东西。
十分钟他们就到了派出所,让铜钟坐在一个小房间里等着。
小房间里只有一张小桌和一把椅子,其实平时是作为审讯室使用的。
饿着肚子等了一个多小时,铜钟听到外面警察说:“张头儿,有个流浪儿,是不是归妳管?就是这个。”
铜钟听得汗毛倒竖。
说话间,张头儿进来了。
那正是张宏刚,是当初把铜钟交给石飞的人,现在穿着警服,一身正气的样子。
铜钟站起,全身发起抖来。
张宏刚对着外面答道:“正是,妳找对人了。”说着,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来,狠狠在铜钟的胸口踢了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狞笑着说:
“妳能耐了?敢逃跑了?倒知道找警察了?现在就告诉妳,妳逃跑也没用,找警察也没用,无论逃到哪里,找到什么人,我都能把妳抓回来。”
说一句话,他就踢铜钟一脚,硬底皮鞋把铜钟的身上脸上都踢上了鞋印。
张宏刚又说:“妳就乖乖听石飞的,不许再动什么心思,听到了没有?”
铜钟没有回答。
张宏刚又狠狠地踢了他两脚,令铜钟呕了出来。
铜钟的胃里空空的,只能呕出一点酸水。
张宏刚厉声说:“听到了没有?”
铜钟只好沙哑地说:“听到了。”
张宏刚再次踢他:“我没听见。”
铜钟尽量大声一些说:“听到了。”
张宏刚说:“妳今天做错了没有?”
铜钟说:“做错了。”
张宏刚踢他说:“错在哪儿了?”
铜钟老老实实说:“不该逃跑,不该找警察帮忙。”
张宏刚再次踢他,说:“下次再犯,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说完,他把全身肿痛的铜钟提着头发拽起来,撵出了派出所。
石飞已经在派出所门外等着了。
他看到全身青紫的铜钟,叹了口气,说:“不用我再打妳一顿了吧?我们走吧。”
他带着铜钟回到了争气新村的楼梯间。
下午也不再有什么训练或者教训,只让铜钟躺着歇息,还带了一个不怎么发酸的馒头给铜钟吃,铜钟三两口就吃光了。
他一边吃一边想:“和张宏刚相比,这个石飞还算是有人性的。但我不能就这么听他们的摆布。”
铜钟醒来举目无亲,而且处在最差的境地,竟然是成为一个乞丐小偷的手下小弟。
警察作为公义的力量,也不帮他。
他想:“我能到哪里去找帮手呢?”
这样想着,他望向了石飞。
虽然睡在楼梯下面里又饿又闷热,但是石飞对他的打骂并不多,只是在训练铜钟技能的时候,会去打他。
铜钟由此也觉得石飞大概本性并不坏,也只是
缺少争取美好生活的机会。
和那种道貌岸然的警察相比,石飞可以说简直是个好人了。
入夜后,他们早早躺进地铺里。
铜钟对石飞说:“难道我们帮会就只能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不能做大事?”
明明只有两个小孩在一起,铜钟却故意说成是一个“帮会”,说得厉害一些。
石飞冷笑说:“妳这点小事都做不了,还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