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有点冲动,在围场听说世子从温泉馆抱了侍女去堵门时是,在兰芳殿听到女官拿她和宁兰比扔糕点时也是。
“哥哥!我再也不理你了!”贺兰悦捂着脸痛哭:“宁兰,你得意什么!你这个扫把星!霍起都是被你咒的!你不是好人!”
宁兰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和贺兰悦争吵,她只想快点见到沈厉。
“不是好人的人明明在你面前。”宁兰推开贺兰筹……没推开,十分反感他一副守护者的姿态:“是你哥哥做的坏事,他有权有势,你不敢骂他,就把怒火都撒在我身上?你的做人处事的道理难道不是女官教的,都是你的宫女教的吗?一脉相承的欺软怕硬。”
茯苓莫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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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真是万万没想到,她刚一回到弘安侯府,沈厉一脸头痛地求见,却不是为了霍起失踪。
“世子交代了,如果有任何意外,需要保护好侯女和你的家人。可是侯爷不肯走。他说洛阳是正统之地,这里有他的妻儿,他不去凉州。”
宁兰沉yin片刻:“今晚等他睡着,我和哥哥一起把他捆住装上马车。”
宁兰急迫道:“你有世子的消息吗?你能通过凉州的通讯渠道联系到他吗?”
沈厉摇头,但是安抚着:“侯女不用担心,世子不会有事的。沙漠飞鸽难越,缺少休憩补水的补给点。但是人带足干粮和用水是不会有事的。世子只是深入大漠了所以暂时没法传讯。”
宁兰愣了一下,带足干粮和用水?
两人同时想到了那件事,沈厉停顿了片刻,语气轻松道:“放心,消息我已经即时传出去了。侯女也休息一会,晚上要出发了。”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傍晚,宁兰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外面忽然慢慢吵闹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爬起来,低声道:“行竹,用晚饭了吗?”
过了好一会,墨染才惊慌地跑进房里:“姑娘,姑娘!弘安侯府被围了!好多官兵!我们怎么办啊!”
宁兰爬起来,远处天边洋溢着火光,外面吵杂、惊惧声不断。这个场面何等熟悉,她掐了掐掌心,三月十八。
及笄之后,大婚的日子。
她没有嫁给太子了,为什么弘安侯府还是被围了?
宁兰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吩咐行竹将侍女聚集在正厅之内,联系宁彦将家丁组织起来,抵住大门。
她正要去找沈厉,沈厉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宁兰道:“你既然能不被发觉地进来,一定也能不被发觉地出去。”
沈厉道:“带侯女走没有问题。你的家人世子安排了人保护。”
宁兰道:“不必带我。只有一件事,带我父亲去你们准备好的地点。如果还有来回的时间,带我哥哥。弘安侯府不能绝后。”
沈厉为难,宁兰道:“如果你把我当做凉州世子的未婚妻子,凉州王府未来的主母,听我的。”
宁兰来到正厅与长兄会和。
宁彦道:“京城卫不下五百人,将弘安侯府牢牢围住。罪名是凉州霍氏谋反,诛九族,因你与世子订婚,涉及弘安侯府。但是若世子真的谋反,你就是皇帝手中的一张牌,因此今夜不会真的诛杀我们,应该是扣押你。”
宁兰深吸一口气:“我今天在寿安宫,听到宫女说,凉州世子失踪了。”
宁彦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如果这个消息属实,世子不是真的谋反,就是已经……”
宁兰道:“我已请沈厉带父亲先去汇合点,下一个带你出去,你先去东宫求援,今晚无论如何不能让京城卫攻进来。我们无罪,只要挨到凉州传回的消息,真相大白于天下。世子若战死沙场,必然没有办法谋反,皇帝没有借口。若他活着,皇帝不会急着杀弘安侯府,他还要留这枚棋子。”
她转出内室对厅里婢女道:“不要慌。现在所有人回到寝房,将细软钱帛用一个包袱装好,三刻时全部回到这里集中。每个人带一个包袱,多了会影响行动,我们能活,别害怕。”
她解散了婢女,又和宁彦商量着将家丁分组守住两个门,其余人编队巡逻,避免有京城卫从围墙攻入。
沈厉第二次进来的时候,说明了弘安侯已经安全,但是他不愿意走,只好给他吸了一些对人体无害的昏厥香。
外面京城卫见弘安侯府中人不肯伏诛,耐心尽褪,他们是领了命令的。这些凉州霍氏余党今夜都要诛杀。整个洛阳京都有二十多座大宅、五十多处小院同时动手,城里越来越哀鸣不住,火光冲天。
一声令下,京城卫开始强攻。区区一个多少年没有人上过战场、手头没有余兵的侯府,他们还不放在眼里。
宁兰道:“大家坚持住!让他们进来,今天我们一百八十二口一个都活不了!哥哥已经去东宫搬救兵了!只要等到东宫来援,我们都能活下来!”
京城卫撞门、恐吓、上冲车,都无法攻进弘安侯府。
领头的卫长道:“上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