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卖了他,苟君侯他爹一定会有很多花招对付他们两个的。虽然枫丫头迟早会被自己娶回家,可是苟君侯绝不想在他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让谭啸枫承受太多。
那个Yin损的招也的确是苟君侯想出来的,他目睹了一切,眼看着黎皓轩的那个小丫鬟怎么被一群山贼羞辱,也看出了她早就心存死志。
当然了,苟君侯对女人不是特别了解,他看着那丫鬟想死又半天不死,整日里郁郁寡欢,偏偏她的少爷眼睛里却半点看不到她,只顾盯着自己的枫丫头,于是就暗自放在心上。这种事情,苟君侯本来不想管的,看出来也就看出来了,虽然他无聊时一直在猜测这丫鬟后面会不会寻死。可是黎皓轩来了这么一手,他不给他留点惊喜怎么行呢?便出于好心,提醒了小娇一下而已。
毕竟女人善变,万一她后来又想开了怎么办?
这件事苟君侯都快忘了,没想到李四还一直记挂着,并且一直关注着事情的发展,真是深得苟君侯真传的好手下。
天色已晚,又到了晚膳时间,唾沫横飞了一天的李四终于被打发走了。苟君侯躺在床上一边用食指摩挲脖子上谭啸枫给他留下的伤口,一边思索着事情,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想来是小丫鬟给他送饭来了,苟君侯也没有多想叫了声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了,来人的确端着饭食,可却并不是侯府的丫鬟,而是苟君侯名义上的妻子李芸佩。
“是你?”
李芸佩楚楚可怜的看了苟君侯一眼,然后把带来的几碟小菜放在床旁的木案上,接着端起一碗莲子粥用瓷勺调了调,轻声说:“夫君,妾身伺候你用膳。”
李芸佩长得很不错,倒不是和谭柔一样的艳丽张扬,而是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就连女人看了也会软下心肠的那种。
按说这么一个可爱可怜的女人小意温柔的要伺候你,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才对,就算真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也应该以礼相待。可惜苟君侯却好像天生缺少怜香惜玉的那根弦,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冷冷的盯着对方。
“谁让你进来的?”
这话说得,苟君侯简直像是瞬间失忆。
李芸佩十分委屈,低着头说:“我刚才敲了门,你说进来的。”
苟君侯不为所动:“我没说,你出去。”
李芸佩眨眨眼,眼泪说掉就掉:“夫君……”
苟君侯很纳闷:“你没收到我写的和离书吗?”
李芸佩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结结巴巴的说:“夫……夫君,不知我做错了什么……你要休了我。”
“不是休妻,是和离,”虽然李芸佩的样子十分可怜,可是苟君侯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又重新玩起了他的九连环,“你没什么错,错就错在不该进苟家的门,都是我的错,要是气不过,你给我休书也可以,我不介意被休夫。”
“你,”李芸佩脾气再好,也觉得太过耻辱,可是现实却让她不得不低头,“你……我自认孝顺公婆,任劳任怨,你何故这么玩笑于我?”
“我没有玩笑,”苟君侯十分严肃,“要是你真有那个骨气写休书,我必然成全你的名声。我失踪时,你还没进门,丈夫失踪却不肯改嫁还是要嫁入苟家,相必你是很爱名声的?”
李芸佩握紧了双手,低头不语。
“怎么不说话?”苟君侯偏头看她。
噗通一声,李芸佩干脆利落的跪在了苟君侯面前:“你别赶我走,离开了侯府我活不下去。”
“怎么会活不下去呢?”苟君侯笑嘻嘻的说,“你今年不过十七岁,正是大好年华,虽然嫁过一次人,可世人都知道你身子清白,所以你大可放心,在你爹心里你还是很有作用的。钓不到我,还有其他人嘛,虽然回去之后日子不会好过,嫁出去也就好了。”
一番话毫不留情,把李芸佩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毫无风度说话字字带刺,一点儿情面也不留。
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李芸佩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人不吃哀求痛哭这一套,于是她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咬了咬牙,说:“你非得逼我走吗?”
苟君侯废话不多,用词Jing炼。
“是!”
“你知道我要是被赶回去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吗?”
苟君侯摇头:“我只见识过你爹卑躬屈膝奴颜媚上的本事,不晓得他在家是怎么耀武扬威的。”
李芸佩的指甲都陷进rou里了:“你难道没有一点儿同情心?”
“平心而论,”苟君侯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一点,但是很少。你我不过见过几次面,你本来可以不必进门的,却非要进来。倒也不是我瞧不起你,可是我也不是非要去去同情你呀。”
“你……”李芸佩被气得不行,可随即还是软了脸色,说,“我伺候侯爷和夫人两年多……”
苟君侯忍不住发笑:“那的确是苦了你了,我娘那个老妖婆把你折磨得够狠吧?”
李芸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