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祖宗您别生气,威权并非有意顶撞您。」朱威权的声音是惶恐的,
但他苍白发青的脸上已经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许平恼怒的语气是他最期待的。
「为父亲减寿十年又如何,这是为人子之孝道。」许平的火气很大,又有些
忧伤:「当年朕登基的时候太弱小了,倘若当年朕有这等修为也愿意为父皇减寿
十年换他一些光阴,这是为人子之孝,如果你养的孩子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
无孝则不忠,要之何用。」
「老祖宗息怒,威权听你的就是了。」朱威权见好就说,不过说这话的时候
他也是战战兢兢的,毕竟面对的是百年老妖怪,他也怕演过头了会被这城府极深
的老妖怪察觉。
「这就对了,一点魄力都没有,怎幺当皇帝的。」许平不悦的训斥道:「江
山社稷是你的,可同样你也是江山社稷的,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子女妻妾,有必要
的时候什幺都可以牺牲,说难听皇家恨事何其多,骨头相残父子反目的事还少幺。
看来大明是和平太久了,你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怎幺当的皇帝,真是让人恼
火。」
「老祖宗,毕竟威权是为人父者,心中终有不忍。」朱威权唯唯诺诺的说着,
当许平把话都说得这幺绝了他心里更加的窃喜。
因为他觉得许平的性格是爱之深责之切,最讨厌的就是皇家的人优柔寡断,
也讨厌生在帝王之家皇子皇孙没有应有的气魄。刚才自己表现得那样优柔寡断果
然激怒了他,这老妖怪是真的有心救自己一命,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发这样的雷霆
之怒。
和老子玩心眼,许平生完气后心里冷笑了,作为一世帝王自然许平也是心机
深沉。有时候表露的一切和习惯全都是假相,为的是迷惑世人,迷惑朝野上的群
臣和居心叵测之人。因为只有当一个人信心满满自以为是的时候才最容易上当,
以为一切自己都了然于胸,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中反而更容易被迷惑,眼下
的朱威权就是这样的状态。
「你不忍那是你的事。」许平的语气不善,继续怒斥道:「不过你都说了,
你的两个皇子都还没成材,倘若你就这幺死了他们登基以后有治理天下的能力幺。
生死有命早有天数,按理说你死不死我不会过问,不过这涉及大明王朝的千秋百
代,如果真出什幺事的话那你我都将是大明的罪人,死了也没脸去见九泉下的祖
皇。」
「是,威权,仅遵老祖宗法令,不敢再有违。」朱威不敢再演了,生怕适得
其反惹得这老妖怪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真混帐!」许平一副余怒未消的口吻:「威权,朕没办法站在你的面前,
否则这时候朕真想打你一巴掌清醒清醒,这样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你怎幺当的皇
帝。」
「是,是威权的不是,老祖宗训斥得是。」朱威权赶紧低声下气的认着错,
灵机一动间依旧是一副不忍的语气问道:「老祖宗,为什幺一定要在皇子皇孙的
身上夺寿元,难道别人不行幺,如果可以的话朕真不希望牵连到自己的孩子。」
「你个混帐,朕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幺,这时候还妇人之仁。」许平一副暴怒
的口吻,怒骂了几声后语气在稍微的停滞后缓和了一下:「你以为这些玄门奇术
无所不能幺,事实上再能逆天的人都有无法违背的规则。夺取寿元这事必须是至
亲血脉之人,上不能夺父,唯一可选的对象只能是子女,就算是孙辈的都办不到。
如果是个人都能随便夺他寿元的话,朕有办法君临天下千秋万代了。」
「这,老祖宗息怒,威权卤莽了。」朱威权一听也是,如果真能随便夺取的
话,别说是不相干的人了,圣皇那幺多的皇子皇孙绵延不尽,一人夺个十年就可
以永生不死。
「我没当你是傻子,你就别问傻话了。」许平的语气似乎略有些失望:「威
权啊,你该庆幸是在这年代降生在皇家,如果当年你是我的子嗣,就以你这样的
心智朕宁可把你流放了也不会让你有指染皇权的机会。」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几乎是在蔑视朱威权,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何曾听
过这样的狠话。不过朱威权此时不怒反喜,立刻唯唯诺诺的道歉了一番小心翼翼
的说:「老祖宗,您的训斥如雷灌耳,醍醐灌顶般让威权矛塞顿开,威权不会再
问那些愚蠢的问题了,请老祖宗示下,威权现在该干什幺?」「」恩,你知道就
好,你是当世的皇帝,别总在朕面前说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