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的怎么样?”
“白···叔如你所要求的将产业分别移交到了几个心腹手上。”
常年受白予堂教导,白明飞还真没法对白予堂直呼其名,最终还是婉转的叫了一声叔,见白荆泽没什么反应才又继续说下去。
“沈家自然不太安分,似乎打算将事情推到你身上,说是洛王容不得他们。”
转着茶杯的手指一顿,白荆泽浅笑。
“是我的命令,他们倒是歪打正着啊。”
“事情被白爷和陛下压下去了。”
“楼肃清呢?”
漫不经心问道。
“他也按照我们的计划被引来了帝都,按照行程,就在这两天能到。”
“事关重大,你继续盯着他们,如果白予堂做事不够利索,适当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帮他一把,切记错开他们的时间。”
“明白。”
白明飞起身离开,白荆泽松开茶杯靠在榻上,一名红杉侍女端着托盘过来。
“王爷,东西已经准备妥当。”
托盘上盛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竹罐,拿过竹罐打开瓶塞,一股若有所若无的淡香迎面扑来,心神也随着香味变得飘摇不安,塞好塞子收起罐子,那名侍女依然站在那没有离开。
“还有什么事么?”
“回王爷,那人嘱托这忘忧散没有解药,让王爷小心使用。”
“知道了,下去吧。”
侍女欠身退下,出门时与一少女擦肩而过,少女顺手扶住被撞到的侍女随即大步走进屋内。
“三姐。”
洛赋点头算是回应。
“这是你要的账本,希望你遵守诺言不要伤爹爹的性命。”
“那也是我父亲。”
轻叹一声,自己有那么像喜欢杀人的恶魔么。
洛赋得到他的承诺,干脆的扔下账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账簿上记载的是白予堂和各大家族之间的来往明细,有了这本东西要铲除白予堂的势力便会方便很多。
按了按眉心,昔日父子如今却是处处提防的敌人,但这也是唯一能保住白予堂的方法,若是他真的与源流氏合作,倒时他便是出卖国家的罪人,无论如何便只有死路一条。
三日之期一到,白予堂如期赴约。
庭院里已备下酒菜,白荆泽一身白衣坐在红梧桐下等他,白衣红叶膝上放着一架琴,指尖拨弄琴弦,琴声泠泠,青年笑眼斜睇。
有多久没和白荆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饮酒聊天了,白予堂站在那复杂的看着他。
刚到宁城时,父子二人宛如脱缰的野马,当然年长的白予堂不会跟着白荆泽一起荒唐,父子二人还是很克制的。
只是经常会在庭院中架起桌子,喝酒比剑欣赏歌舞,玩的兴起时,白荆泽便会在树下舞剑,而他则弹琴伴奏。
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沈家姐妹进门。
白予堂在家里的花园里摆了酒席讨好他,得知他要纳妾的白荆泽震怒的摔了桌子上的酒菜,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如此独处。
在他身旁坐下,白荆泽依然低着头时不时拨弄膝上的那把琴,白予堂也沉默的给自己和他倒酒。
手指摸上白荆泽的,他没想到白荆泽会突然伸手拿酒杯,青年的手指有些凉,白予堂盯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掌,不同于小时候。
白荆泽也盯着他的手背发呆,小时候白予堂经常这么手把手的教他写字。
一笔一划,白予堂的字很漂亮,他经常盯着父亲漂亮的侧脸发呆,然后把字写的一塌糊涂,白予堂也不恼继续耐心的握着他的手教他,冬天的时候,白予堂会将他因练字而冻僵的手塞进衣襟里贴着胸膛rou温暖。
宫里的份例有限,他们不受宠,冬天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可有白予堂在,他从不觉得冬天有多可怕。
眼眶有些chaoshi,白予堂轻轻握着他的手指,放在掌心里细细温暖。
从什么时候开始,父子二人越走越远了!
一阵风刮过,红叶飘飘洒洒落下,宛如红雪一般的壮绝景色。
“尝尝这酒。”
白荆泽抽回手端起酒杯敬他,白予堂也装作无事拿起酒杯轻抿一口。
“你和我所求,始终不同,这一杯敬我。”
青年高举酒杯笑盈盈的看他。
“敬我终于凭着洛王的身份压制了白予堂,把你身边的贱人全部赶走,你只属于我!无论你愿意与否!”
狠狠说道,泪水却从紧抿的唇角划过,白予堂举着酒杯一饮而尽,白荆泽也跟着一口喝干。
再度倒满,白荆泽一杯接一杯喝的又快又急,白予堂按住他的手。
“酒不是这样喝的。”
“那如何喝,你教我啊!”
擒着白荆泽的手腕用力一拉,他便顺势倒在了白予堂怀里,其实这点酒量还灌不醉他,只是方才的事让他想起了以前二人一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