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人回到书房从外面推开反锁的门时,阿廉坐在病床上,西格蹲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手势一地的生理盐水,挂了一半的音乐耳机丢在手边上,看到打头阵就冲进来的艾lun,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想和阿廉玩手机游戏呢,忘记耳机还带着,耳机线把输ye管缠住了,一不小心都弄倒了。”
艾lun张了张嘴一会没说出话来,最后干脆闭上了,转过身来背对着西格他们面对着就跟在自己身后的阿健。
“这一瓶药贵不贵,”一边拿出钱包一边说,“我赔吧。”
阿健倒也没理他,径直就朝着坐在床上的阿廉走过去,低头拿起他的右手来,看了一眼针头的位置,抬头看了看阿廉。
“没碰到针管吧,”他说道,“别撞偏了,一会水肿了就不好了,我让家里护士来再插一遍。”
走在最后面,没进来,从门外轻声说了一句。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跟着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没多久艾lun也拉着西格离开。
最后只剩下两个人的书房里阿健干脆坐下来,背对着阿廉把他扎着输ye针的右手放在自己腿上,一直输ye的手因为末端血ye循环不好有些发冷,阿健的手比常人要冷一些,摸起来却是热的,十分舒服。
“和西格说了什么。”阿健开门见山道。
“音乐和手机游戏。”阿廉回答道。
“你手上的针孔多了一个。”阿健毫不在意地说道,“赶在我们进门前插回去想必时间不太够。”
说着他将手中修长的五指展开来放在自己手心,和自己手掌的形状相合,然后手指微微错开,属于两个人的十指慢慢合拢,将阿廉的手十指相扣地握在自己手心里。
“我是没对你用过刑,”他轻轻地握着阿廉的手说道,“但不表示我以后也不会。”
阿廉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你说过我不是你见过的唯一一个科尔森斯坦的毕业生。”
阿健点了点头,“认出来了?”
“他以前不叫西格,”阿廉缓慢地说了下去,眼中难得有些神色,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没有纹身也没有耳环,头发是卷发,金色的,而不是像现在的银白色。”
“但是性格没怎么变。”他说道,“对谁都一脸笑容,谁也不知道心里真的怎么想。”
阿健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就叙了叙旧?”
“是啊。”阿廉回答道。
阿健似乎不是特别买账,仍然抓着阿廉的手把玩了一会,这会被叫来的女仆终于带着护士上了楼,一个急急忙忙地跪在地上开始收拾地板,护士利落地从他手里拿起阿廉的右手拔出针头拍了两下,又插回去。
阿廉坐在原处乖乖配合,阿健站起来在一边,过了一会似乎懒得再问下去,走出书房和来到外面的管家说了几句,就穿上了大衣离开。
很快书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新挂上的药水点滴的声音,阿廉紧绷的肩膀落下来,将藏在被单下的左手拿出来,手心中放着一枚盘,他犹豫了一下,站起来拉着输ye架慢慢地走向书桌两侧高大厚重的书架,从第四层抽出一本书来,打开书页,露出里面纸页被挖空的空隙,将盘放了进去。
三天后,阿廉已经结束了治疗,回到了花房工作,由借来的几位园丁打点过后的花房虽然整洁漂亮,却多少缺了些长期打点同一处的园丁所特有的对周围植物状况周期的了解,花房里和庭院中的花和树景多少少了一点生气。
重新开始着手的阿廉有些忙碌,这种忙和平时打打杀杀的忙不一样,让人越发平静,花草和人不同,对他们足够好,顺足了他们的脾气,总会有一天枝繁叶茂地开花结果。
在父母去世长兄出逃后成了偌大的宅邸和家产唯一主人的阿健最近有了新的爱好,到花房里一坐就是一天,早上的时候看书下午睡觉,起初阿廉以为他只是最近很闲,直到有一天下午管家和秘书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把他从摇椅上晃醒过来说少爷您下午和市长先生有个会议,他这才知道原来阿健只是来躲着翘班的。
也难怪,本来阿健对这份家产就没什么兴趣,倒不如说对人生本身就没什么兴趣,过去曾经问过他将来想做些什么。
“自由职业的主父。”阿健当时这样回答道。
以他的头脑和异性魅力做个投资炒股赚钱的家庭煮夫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未免太过胸无大志,随后被教训了一遍世间黑暗,将圣经当眼罩盖在脸上继续午睡。
于是转而问了阿廉将来的志向,虽然和二人是同龄,但是某种意义上讲已经就业多年了的阿廉着实愣了一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思索着为什么在为难自己上是这样天下独一份的天才,一边胡乱地回答道。
“继续当你们的保镖。”
“我和阿健两个人算一块吗?”偏头问他,这个人从小就对自己所有细微动作的魅力了如指掌。
阿廉点点头。“难道不是么?”
“再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