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从阿廉手底下活下来的活口,在被关在堆满了腐尸的隔音室里一晚上以后才被抬出来,丢在审问室里。
阿健朝阿廉示意了一下,阿廉走上去,把提琴匣打开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从里面抽出一袋子针,拿起了对方的手,摊开手指。
在地下室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健若无其事地和写了封电邮,等到结束时,地上已经有三枚带血的指甲,阿廉握着对方的手,针插在小拇指里,对惨叫和挣扎毫无反应,只有在看到阿健合上笔电时,才松开了手。
指缝内扎着针的右手垂下去,惨叫声还持续了好一会才停下。
等到屋子里终于安静了,阿健才问出第一句。
“你们为谁工作。”
印度面孔的男人几乎咬住了舌头。
“这栋房子的主人,雇我们赶走要买它的人。”
“哦,”阿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赶走的方法是杀人?”
“不,不是,”男人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阿廉,“一般看起来好解决的我们都只是吓唬一下。”
“看来有人提前跟你们说了我们不好解决?”
“是地产公司的人,”男人回答道,“他们接到消息,会先来通风报信,我们是一伙的!”
阿健又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原房主叫什么名字。”
“。”对方急切地回答道。
“真有意思,”阿健笑道,“三年前跳楼自杀,还是我给他找的人给补尸入殓,你们这三年到底是在跟谁打交道?”
男人一下没了话说,半响,才支支吾吾地语无lun次道。
“这,这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从地产公司那里收消息和拿钱,他们知道,你可以去找他们,我有他们老板的电话号码。”
健朝着阿廉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后者利落地给了男人小腹一拳,屋里一下再度变得安静,只剩下夹杂着呕吐的咳嗽声。
等到对方从干呕中缓过来,阿健才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第二个问题,这栋房子废弃之前是做什么的。”
“原来的房主,”男人强忍着呕吐感努力小声地回答,“原来的房主,从外围的村子里买家里不要的姑娘,还有赚不到钱的ji女。”
“用来做什么。”
“研究,研究细菌。”男人似乎是拼命回忆着回答道,“每个送进来的女人,都很快病死在屋子里,一定是瘟疫,他们在研究瘟疫。”
“那么那个女孩呢。”健问道。
“她是唯一活下来的,”男人回答道,“他们给她喂毒药,她没死,嗓子坏了,上面的人很高兴,找人给她纹身,给她漂亮衣服穿,给她做手术,嘱咐我们养着她,看她什么时候死。”
健沉默了一会,最后开口道,“第三个问题。”
他用下巴点了点阿廉的方向,“你认不认识他。”
男人一下安静了下来。
“别怕,”健打趣一般地说道,“我在,他不敢咬你,但是你不实话实说,你可以亲身试试他有多听我话。”
男人的喉结动了一下,咽了次口水,最终开口说道。
“他是前屋主身边的人,和主人一起来,和主人一起走,同进同出,就像跟着你现在这样。”
健揉了揉头发,露出额头,“继续说。”
“有人看见过他和老板夜里进一件卧室,”男人再次吞了口口水,“大家说他是老板的婊子,有一回夜里有人喝多了放跑了一个ji女,别人都是手下来教训的,只有他是老板亲自下手打,鞭子抽得背上的皮都烂透了,没一个礼拜就好得跟没事一样,他不是人,完全是个怪物,老板给他也喝过那些给那些女人们喝的毒药,只有他什么事都没有。老板走的时候也带他走了,以后就再没见过他。”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廉。”
健将一张照拿出来,递到男人面前,“看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说的老板。”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拼命点头,“是的,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死了吗?”
阿健点了点头,将照片收好,看着眼前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很不巧,这个人叫,是我的哥哥。”
随即整了整衣领,转身朝外走去,没多久身后传来了利落的利刃划开皮rou的声音,阿廉跟了上来,将染着血的手套丢掉在地上。
“看来这栋房子,我是不得不买下来了。”健点了根烟。
阿廉跟上他,脱掉手套的两手插进外衣口袋里,一点也看不出片刻之前满手血腥的样子,和一直西装革履的健不一样,一直穿着在不普通不过的连帽衫,背着提琴匣跟在身材高大又老成的对方后面,仿佛是一对性格相去甚远的兄弟。
“还想吃咖喱吗。”健拉开车门,回过头来看他。
阿廉没说话,直接坐进了副驾驶。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在市区最贵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