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晋阳峰下陆西镇,正是一年里气候最好的时节。
温暖的阳光将将把山内的Yin冷驱散,说是七月时节,到是如同其他地方四月天一般,春意融融,因前任晋阳宫主极爱杏花,山脚栽遍了杏树,此时被那暖阳一照,雪白的杏花大片大片的开放着,如云似雪,如梦似幻。
而在这风光正好的时节,陆西镇里此刻却是一派肃杀景象。
这肃杀的源头,却是六月间的一桩惨案。”
“到底什么惨案啊!您老别买官司了成不?”
这偏门小茶馆儿里说话的是一个还未及加冠的壮小伙子,大夏天的上身脱个Jing光,就这么赤着膀子灌下了半壶茶,这才抹了抹嘴接着道,“您就接您上次说您上次说的,这个晋阳魔宫的宫主,到底是不是那似男非女的妖孽玩意儿,是不是要抓Jing壮男人上山上给他做相公不久得嘞。”
这茶馆里,大半都是些做苦力的汉子,那耐烦听着说书先生说这么些个文绉绉的玩意儿。
若非有人给使了银钱,这先生也到更喜欢说些艳丽寡妇凄清孤苦的故事来。
“嘿!你这就叫作没见识了!”那说书先生,惊堂木那么一拍,亮了亮嗓,“扯犊子的似男非女,那叫面若好女,是夸人长得好的说法,怎么在你李二牛的嘴里就变成了这么个腌臜玩意儿。”
这说书先生这么一念,倒是引了这满堂哄笑。
那被说书先生叫做李二牛的壮小伙子,犹自不服,不愿意在人前丢了颜面,愣是梗着脖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可不是我李二牛瞎糊诌,前些日子,我李二牛倒是见了些江湖豪客,那一个个背着刀剑的英雄们,可都是这么讲的,这劳什子的宫主,可不就是个娘娘腔的妖孽吗!”
小伙子到底是年纪太轻,脾气上来,管不住嘴,也掩不住自个儿的音量,远远的就惊了一架路过的车辕。
那车架被两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拉着,前头坐着个黑衣劲装的男人,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哄闹全程,缓缓的停下车来,满脸肃杀,向后面车帘内的人请示道,“可要属下去割了这人的舌头以儆效尤。”
“呵。”那帘内传来一个极清越的男声,似是雾霭松涛,遗世独立,却又因为这语调里的一丝讥讽,而多了丝真实的烟火味道,“你还能割了天下人的舌头不成。”
那人说完这句,似是累了,不再言语。
那黑衣劲装男子却仿佛明悟了一般,再拜,”属下这就叫鸾娘派人去查。“
这边,那叫李二牛的壮小伙子还不晓得自己刚逃过了被人割舌烂嘴的一劫,在那边突自说的高兴,却被他身边一青衫冠士给拦住了,那人看似一穷酸秀才,但却比这村头的刘秀才气度要好上许多。而这人开口也没有什么应要掉书袋的酸腐味,只皱了眉头看了茶馆敞着的大门一眼,拱手朝这说书先生拜了一拜,“某不才,曾因故知些江湖事,先生所说这晋阳宫,乃是武林第一大邪处,势力遍布,还望先生慎言,莫为自己招惹祸患。”
又冲这李二牛道,“我见小兄弟仗义耿直,只是世道那晋阳宫单外门教众便有上万许,遍布大江南北,可谓无孔不入,江湖豪客无家无室,又仗着几分武艺,自然不怕,可我等小民不然。还需谨慎惜身。”
那边李二牛热血已退,再被好言相劝,相通之后,顿觉脊背发凉。此刻,倒是怕了起来,兀自嘴硬道,“说这话的确也不是我,而是那些个江湖客,何况,也不是一人,人人都这样讲,我也只是跟传,这什么宫的人也找不到我头上吧。”
这李二牛秒怂的表现又是换的一场哄堂大笑,只这次这人再没了脾气,讪讪的坐下听这说书先生继续文绉绉的念叨。
“这一桩惨案,乃发生在六月间,陆西镇,流觞轩,这流觞轩取曲水流觞,本是借了那些文人以曲水流觞之法以表文采的雅意,借指轩内诸人皆为文采斐然的雅士,这流觞轩内住的诸位公子,倒也不负其名头,各个才华出众,只叫人一眼望了,便心生仰慕。只可惜,这些风华才貌俱佳的公子,却是任人亵玩的男娼。这桩惨案倒要从这些公子里名头最盛的佳公子说起。说这佳公子,原本也并非流觞轩从牙人手里所购,自小教养,只是其本人喜好男风,加之喜爱流觞轩的苏雅清净,和陆西镇的景致风貌,便于这流觞轩内租了院子,打定主意,要在此常住。
这客人与轩内各位公子自是不同,不说接客,便是一应文士才子,见了其人也要恭敬的称上一位先生,上头也说,这佳公子本身喜欢陆西镇的风物美景,又爱流觞轩素雅清净,倒是真的不嫌弃男风馆诸位公子身处腌臜地,反倒是与各位公子相处甚好,每日便与其饮酒作乐,yin诗作赋,好不快哉。更有甚者,有那来客之中才华风貌皆为上品,抑或有惊人之语的,佳公子也也愿意与其共坐,畅谈享乐。只此常住,却倒是让些经常出入阁馆的老爷们误会了。
这一日,佳公子正与人喝酒,却见那流觞轩里进来一白衣卿,面若好女,肤赛新雪,然身形挺拔俊秀,一眼便知为非常人物,佳公子其人,见心头所好,便不忍上前交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