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欲过度的报应马上就来了,贺雪青倒仍旧生龙活虎,文煊就遭了殃。
他一直到午后才睡醒,醒来就觉得天旋地转,站也站不住,贺雪青一下慌了神,冲过去扶住他问:“你哪里不舒服?”
文煊还没来得及回答,马上捂着肚子面色难看地弯了腰,“哇”地一声呕了出来。他呕了几下只吐出些清ye,贺雪青忙不迭叫人去传太医,抱着文煊到榻上休息。
“我没事,就是突然胃不舒服,想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文煊的脸色仍旧青白,贺雪青悔恨交加地揉着他的小肚子,试图缓解文煊的不适。
其实文煊身体不适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那时他神志不清,一个小傻子不知道如何表达身体不舒服,才耽搁到现在。
不多时太医到了,只见两个高大威猛的临渊壮士之间裹挟着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跨过门槛,冷眼一看还以为是被劫持来的。
文煊躲在床帐里,厚实的床幔垂下来把床榻包裹得严严实实,听闻太医来了,慢慢从织金绣帐里探出一只手,上头还盖着丝帕。
谢太医和京师中人一样,对这位异族亲王知之甚少,所以不知道临渊王是否曾娶亲,贺雪青就说床上的是他夫人。
贺雪青立在床边忧心忡忡:“内子今天午后觉得头晕,肠胃更是恶心不适,还呕了几次。有劳太医了。”
文煊的手生得修长秀丽雌雄莫辨,谢太医不疑有他,只是暗道这贵人就是不好伺候,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好在他是出了名的好脉案,也不担心会出差错,就告罪一声,跪在床边把手搭在了那截白皙的腕子上。
谢太医敛气静心,反复确定了几次,终于满目喜色地拜倒在地上:“王妃的脉象上看,脉动流利如滑盘走珠,是喜脉——恭喜王爷。”
贺雪青还未来得及消化谢太医的话,就看到帐外那只覆着丝帕的手受惊般猛烈跳动一下,迅速缩回床里。
他心知文煊有异,还是问太医:“如今王妃身子可还好?”
“回禀王爷,从脉象上看,王妃身体康健,只是这一胎一月有余才会害喜呕吐,肠胃不适。”谢太医不紧不慢答道:“微臣会开些方子为王妃调养身体,确保万无一失。”
?
贺雪青颔首,叫人把谢太医带出去开方子再好好封一份谢礼。等太医出去,他拉开床幔看到文煊坐在一团锦被里,一看到他就支起身子去抓他的胳膊:“阿烈,不要让那个太医走!”
文煊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贺雪青,他面色是诡异的青白交加,说话时面部的肌rou都在微微抽搐。贺雪青抚着他的后背给文煊顺气,让他重新坐回床上:“你别着急,怎么了?”
文煊不可置信地看着贺雪青,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不相信,我,我”
贺雪青像傻狗一样问:“国师不是早就说你能怀孕了吗?”
“不是这样的!”文煊厉喝一声,看到贺雪青不解的表情,又忽然泄下气来。“算了我没事了,阿烈。方才是我浑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一个多月,正是文煊神志尽失被沈镜庭关起来jianyIn虐待的那些不堪日子,他的身体这样下贱,居然因此有了身孕。
就算文煊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时也接受不了怀上沈镜庭子嗣的事实,他痛苦地想着太医会不会出错,甚至想让那位太医永远消失,这样就不会有人泄露他怀有身孕的秘密。他可以把肚子里这个孽种扼杀在萌芽里,就像当初国师把他对阿烈的情愫杀死一般。
一想到肚子里可能有团源自沈镜庭的血rou汲取自己的养分,日日成长,还把自己搞得呕吐虚脱,文煊就一阵厌恶。他紧紧抱着贺雪青的腰,试图从他的身体汲获一点温度,良久才用虚软的声音说:“阿烈,是容王的孩子,是他强迫我。我不想要它,可是那样所有人都不会放过我。”
他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贺雪青原本不知内情,听到“强迫”二字中蕴含了文煊的无数屈辱,心疼得不知所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没有护住你。”如果他没有固守着先帝的规矩不离临渊半步,如果他早一点到京城,文煊也许不会受这么多苦。
贺雪青想起文煊在心病未愈时对他说过,说自己受了欺负,他居然以为那是疯话胡话
简直错的离谱。?
“你不想要这孩子,我会想办法的。”贺雪青眼中深藏着冷意,他安慰地吻着文煊的嘴角:“别担心,有我在。”
文煊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瞒不过国师的。况且我要是不生下孩子,沈家绝不会放过我。”
朝廷本来对临渊本就放心不下,时常窥伺临渊王的动向,他不能让阿烈冒险,让人有可乘之机。
“可是”贺雪青愤愤不满。
“没关系的。”文煊温柔地抱着他,缓缓说道:“反正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
文煊有孕的消息很快传到皇帝与国师耳中,国师喜不自胜,私下里郑重地嘉奖了文煊,让他哭笑不得。最让文煊为难的是,皇帝得知这消息之后,说是为求稳妥要他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