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春很长时间都很舒爽,可过了泰南路口,Yin头少了,他又燥热起来,转头看看铃木,他也是汗流浃背,正一声不响地擦汗。
后来路过邮局时,铃木进去转了圈,图春忙跟进去吹空调,他看铃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便问他:“你要寄东西?”
铃木说:“这里好像没有卖明信片。”
“我帮你问问。”图春找来工作人员询问,明信片没有,纪念邮票倒有一套,上面印的是国色天香牡丹花,六种颜色,六大品种。铃木没有要,就又出来了。
接着过了两个大路口,终于看到盘门路的路牌了,还能眺望到瑞光塔了。图春指着那高塔,说:“快到了。”他又问,“真的不用坐车?”
铃木踮起脚,在额前搭了个棚,眯着眼睛问图春:“这是孙权造的那座塔吗?”
图春慌忙拿手机搜索,打着格愣,回说:“是的,是孙权为母亲……啊,不,起先是为了一位高僧,和尚造的,后来为了纪念自己的母亲,又在里面修了……”
舍利塔,他一时不知该怎么翻译,卡住了。好在铃木接了话茬,说:“但是现在这座已经是宋代重修过的了吧。”
图春陪笑:“铃木先生对中国历史很熟悉嘛。”
说话间,他们踏上了东大街,图春又提醒了遍:“快到了。”
这下真的是很快就走进了盘门景区。铃木在盘门三景的牌坊下仰头拍照,图春说:“盘门三景蛮有名的。”
他们在景区入门处买了门票,又找了个解说,解说说普通话,图春将解说词翻译成日文,铃木默默聆听。他对盘门的兴趣远没有对胥门那么浓厚,随意转了一圈,照片没有拍几张,那手抄本甚至都没有拿出来就往出口去了。他和图春说想去苏州第一染丝厂看看。
图春摸不着头脑,问道:“你想买丝绸吗?丝厂没有门市部的。”他又说:“丝厂也不对外开放,呃……只有在里面工作的人可以进出。”
铃木看看图春,就此作罢了,兴许这一天下来,他也走累了,终于同意图春搭公车的主意,两人等了二十来分钟车,投币四块钱,颠回了酒店。
眼下,天色已黯,图春一和铃木分开,就给安昊打电话。安昊十分钟后到了莫泰,图春下去找他,打开车门就闻到了股炸鸡的香气。安昊冲他笑,朝后座努努下巴。他买了两份全家桶,图春坐上车,两人放下车窗,在莫泰门前的空地啃炸鸡,喝可乐。
安昊说:“我今晚高铁去上海,在朋友那里借宿一晚上,后天白天十二点多的飞机。”
图春说:“我妈加了你妈妈的微信。”
安昊呛了下。图春忙解释:“就是加了卖卤菜的那个,可能是潜在客户吧……”
安昊笑着擦嘴巴,点了支烟。他望了眼窗外,又看了看图春,问他:“你最近还在相亲吗?”
图春说:“没有了,她没给我安排了,她以为我和一个女孩子在谈朋友。”
“上次南林饭店那个啊?”
“不是,另外一个。”
“看来你真的是相了蛮多的。”安昊笑着抽烟,他脸上和眼睛前面都是烟雾了。图春挥挥手,拂散了些烟,喝可乐,吮手指。
安昊又说:“也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在作祟。”
图春不响,开始吃土豆泥,把玉米拆开来了,醇厚的黄油香气飘散开来,安昊说:“我记得以前全家桶只要六十五块。”
图春笑着:“看来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我记得最开始是五十五块。”
“物价飞涨。”安昊耸肩膀,从纸桶里拿了块炸鸡出来,随口问图春,“你妈知道你的事吗?”
图春举起杯子大口喝可乐,没有响,他看不到安昊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安昊说:“我妈么,有点数吧,总归有点数的。”
图春放下杯子,他想起一件事来了,很想告诉安昊,便讲了出来:“去年吧,我妈妈和家里一帮亲戚去泰国玩,找了个当地的导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觉得会讲中文的地陪会坑他们,就找了个讲英文的,都是不懂英文的叔叔阿姨了……然后就打电话给我,导游和我对话,我再翻译给他们,我妈是蛮高兴的,我么,累死了,喉咙都说哑了。”
安昊笑出来。图春也笑,他今天的声音也有些哑。
安昊说:“你这个故事蛮好的。”
图春撇撇嘴,伸手过去拿了他的烟,吃了一口,安昊重新点了一支,两人坐在车上默默地吃香烟,吃完烟,也就默默地分别了。
晚上,老狗找图春打篮球。图春收到消息后,趴在墙上听了听隔壁的动静,时间不早了,铃木可能已经睡下了,好几分钟过去,隔壁都是静悄悄的。图春抓上房卡和钱包便走了。老狗还是那身女人打扮,围在他身边的全是些肌rou猛男,各个背心短裤,头发很短,古龙水味很重。五个肌rou男加上图春,分成两队,打三打三,老狗坐在场边给他们加油鼓劲,还拿手机录视频,吹呼哨。图春穿的是帆布鞋,他们打全场,他跑了几个来回脚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