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昏迷多久了?”
“有十几分钟了吧?”
医生道:“我给他检查,你们先出去等吧。”说着拿出听诊器。
易青和罗纲走了出来,依依一直回头看,易青只好伸手把她拉出来。
刚到门口,电梯门一开,孙茹和杨娴儿跑了过来。
“怎幺样?”杨娴儿问道。
易青向里面指了指,耸了耸肩。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医生,怎幺样?”依依马上冲上前焦急的问道。
“不行了,”医生摇头道:“他的病错过治疗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肺部完全是一片杂音,扩散的太严重了;脉搏、血压各种生命体征都在衰竭,心脏负担也很重……”
“他还能醒过来吗?”易青沉声问道:“能不能让他再拖几天?”
医生道:“这要看他的求生意志了。理论上,不会超过三天,可能会醒,也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众人一片默然。
易青点头道:“谢谢你医生。”
说着,他转头对杨娴儿道:“琴呢?琴给我!”
孙茹讶然道:“易青,你要干嘛?”
易青咬牙切齿的道:“我去把那个没人性的不孝子揪来!”
依依认识他以来,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吓了一跳,道:“你可别乱来!”
易青一把拿过杨娴儿怀里的那把琴,交代道:“你们拿老人家的钱去把住院费交了。然后去吃饭,不用等我们。”
说着跟孙茹道:“车钥匙拿来,叫纲子开车送我去。”
孙茹看看杨娴儿,再看看依依,迟疑了半天,手在口袋里就是不掏出来。
易青恼道:“你倒是拿不不拿出来?好,我打车去。”
孙茹赶紧把钥匙拿出来,对罗纲道:“罗纲,你千万看着他。他这人跟头老虎似的,平时开玩笑都下手没轻重。那个何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可经不起他打。那小子虽然混蛋,可是打残了他一样要坐牢的。你可千万别让易青把他打坏了。”
易青一把抓过钥匙,一声不吭的扭头就走。罗纲跟三个女生点了点头,跟着他下楼了。
依依看着易青这样子,哪里会放心,抬腿就想跟着去。
杨娴儿一把拉住依依,道:“依依你别去了。男人们的事你去了反而碍手碍脚。罗纲平时办事非常稳重,有他在易青不会有事的。我们进去看看大爷吧!”
说着,把依依劝进去了。
依依走进病房,看着老人惨白的脸色,深陷的双颊,尤自昏迷未醒。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去世的父亲。
要是我的爸爸也在世,想必他也会这样的爱我吧。依依想到这里,自伤身世,儿时至今的苦难尽数涌上心头,不由悲从中来。
哀哀父母,生我勋劳。这世上的父母之爱,真是大如天般无私和慷慨……
……
罗纲开着车,禁不起易青一路紧催,渐渐加速。
开到了何风家楼下,易青抱起琴盒就往楼上赶。急得罗纲车都来不及停,赶紧停在小区楼下,开了警报器,锁了门就往上赶。
赶到何风家楼下一层,就听见咣得一声巨响。
吓得罗纲赶紧冲上去。看见易青怒气冲冲的正在踹何风那扇旧式楼的木制大门。
“咣!咣!咣咣咣!”
一连四五脚,易青象个狮子一样毫不迟疑的一脚比一脚更猛,踹在门上。
门里丝毫没有动静。
易青左右找了找,隔壁有家好巧不巧正在专修,易青在地上挑了块木板,看看不合手,忽然眼睛一亮,从地上抄一柄民工凿墙的大锤!
罗纲大吃一惊,失声叫道:“易青你想干吗?”
没等罗纲话说完,易青把小提琴的琴盒放在墙边倚好,两只手握紧了抡起大锤,“铛”得一声暴响,立时把门锁砸擗了。
罗纲吓坏了,一把拽住易青的胳膊,道:“易青你疯了,要是有人报警,你这可是入室抢劫!到时候说都说不清。”
这时旁边那家门口人影一闪,里面探出来个脑袋,象是个南方小男人,尖声道:“喔哟,你介个人干什莫拿偶家的锤子撒……”
易青扭头过去一瞪,吓得他赶紧把头缩回去,砰得一声赶紧把门关上。
易青抡起锤子还想砸,死活拉住他,道:“别那幺冲动,再想别的办法!”
易青哪里跟他废话,手被拉住了,脚有空,“咣”得又是一脚踹在门上。
那旧式的木门本来就不太结实,门锁被砸了一下将掉未掉的挂着,被易青加上这一脚,踹得锁上的螺丝零件到处飞,呼得一声,门被踹开了。
里面还跟他们次来时一模一样,满地杂物,矿泉水瓶包装袋,一地都是。
易青倒拖着锤子就往里走。
罗纲看他还不放下那吓人的大锤子,拦在他前面道:“你这样可不行,这……这会出事的……”